Study of Ancient Runes

Chapter 13


Harry略帶驚奇的看著門神秘的為他打開。他走進屋子，門在背後關上，Draco拉下了隱形斗篷。

“我不能判斷是所有人都在你這邊……還是沒人在你這邊，”Draco困惑的說。

“你告訴我吧，”Harry嘟噥著，尤其在和斯克林傑爭吵以後，他覺得他不得不為從他的同盟那裡得到每一點幫助而戰。

“我以為Weasley家，至少，是在你這邊，”Draco說。

“他們是，”Harry反駁。Draco令人驚訝的聽來沒有諷刺Weasley家，但是這評論仍然讓Harry想反駁。“我只是一時迷糊了，忘記告訴他們別跟外人說Victoria。我不敢要他這麼做，否則會招致更多我不想應付的問題，但是我願意打賭Weasley先生只是嘮叨著他有多為我驕傲，因為幫忙照顧她。”

Draco輕蔑的搖搖頭。“無論如何，你不怎麼能給他們一個正確的理由保持安靜而不致惹發猜疑。”他欽佩的看著Harry。“我實際上相當印象深刻，Potter，”他懶洋洋的說。

“我，也是，”Narcissa說，走上前來。

Harry警惕的看著他們。“你們都聽到了，是嗎？”他問。

“是，我女兒現在成了個Potter，”Draco乾巴巴的說。

“得了，我該怎麼做？”Harry反駁，走向樓梯。“我又不能給出她真的名字。這樣她至少從一邊被保護了。如果我給出她的真名，她肯定就成了雙方的目標。”

Harry走進他的房間，直奔書桌，找著乾淨的羊皮紙，墨水和羽毛筆。

“你現在做什麼？”Draco問。

“我要完成我這邊的條件，”Harry心不在焉的說。

“怎麼辦？”Draco說。

Harry找到了羊皮紙，開始發掘墨水。“我要先寫信給Luna，讓她跟她爸準備行動，然後我需要給Hermione寫信，讓她跟Rita聯繫，我們可以把文章寫出來。Hermione能幫忙決定什麼該公開，什麼不該。”

他思索著停下來。“但是，我得先想出怎麼解釋才能讓Hermione滿意。她一定會問我為什麼同意不攻擊魔法部。不過，這不會太難。她知道我對家庭的感覺。我想她不會問太多我的動機，”他斷定。“她會理清我該說什麼。”

Malfoy家保持沉默看著Harry匆匆的寫好兩封信，讓Hedwig送了出去。

Harry坐在窗口，看著Hedwig飛走，轉頭看著Draco和Narcissa。Narcissa端莊的坐在床邊，Draco懶洋洋的趴著。Harry饒有興趣的哼了一聲。

“Malfoy夫人，你看起來真不屬於這兒，”他不安的說。

她掃視了一下周圍，堅定的看向Harry。“我承認，這不是我通常的風格，但是我很感激你歡迎我們來，”Narcissa說。“我沒有理由抱怨。”

Harry思索的皺起眉，“你和我預期的很不一樣，”他承認。

“那麼我相信我們平等了，”Narcissa說，溫暖的對Harry微笑著，“你也和我預期的不同。”

Harry聳聳肩，勉強同意她的觀點。

“我相信你今晚已經贏得了我的信任，就像你贏得我兒子的信任，還有我孫女的，”Narcissa說。“我相信我兒子是正確的，我們應該接受你能提供給我們家的任何保護，作為回報，我們會做我們能做的任何事來幫助你。”

Harry驚異的看著她。這是他想要的，但是完全沒想到會發生。

她悲哀的對他微笑著。“這不是我能輕易做出的決定，但是在許多方面，這是一個我長時間來一直在努力的決定，”Narcissa說。“我對黑魔王這樣使用我的兒子很不高興。”

她停下來，憐愛的看了Draco，甚至Harry，一會兒。“我還是把你們當作小男孩，但顯然你們都是堅強的年輕人，願意做任何事保護你們的家庭。”Narcissa看著Harry。“你，Harry Potter，願意做任何事保護所有的家庭。”她說。“我對此非常尊敬，我欽佩你的力量。”

Harry不知道該說什麼。鑒於她自己說的話，這女人看來難以置信的悲哀。

“這是一個困難的決定，決定離開我的家，”Narcissa說，“但是繼續住在那兒，是一種每天處於恐懼之中的生活。”

Harry敏銳的看著她，突然理解了什麼。“你覺得做出這個決定，你也離開了你的丈夫，”他說。

“是，”她溫和的說，對這承認看起來極度痛苦。“你沒有理由相信，但是Lucius是個好人。是黑魔王帶壞了他，”她說。“Lucius相信家庭高於一切，我相信他做了你今晚早前提過的事。他做了選擇來保護他的家庭。他只是與你的父母做了一個截然相反的選擇。”

“Lucius是個冷酷的混蛋，”Harry毫無感情的說。

Draco猛地坐起來，氣憤的繃緊身體，但是Narcissa按住他胳膊，讓他安靜。

“他是個混蛋，”Narcissa微弱的微笑說。“但不冷酷。”

Harry挫敗的一手抓著頭髮，但是他的手指被發絲上乾涸的血液絆住了。他厭惡的看看他的手，沒去管它。“我們現在沒法在對Lucius的觀點上一致，”他說。“上次我見到他的時候，這個男人想殺死我。”

“他在遵循命令，”Draco生氣的說。“你讓我失去了我父親，”

Harry的表情冷硬起來，他瞪著Narcissa而不是Draco。“而我失去了我的教父，”他說。

Narcissa退縮了，這舉動讓Draco停了下來，小心的看著他們倆。

“這不值什麼，但是我比你知道的更加歉疚，”Narcissa說，眼裡含著淚水。

Draco看來很恐慌，但他沒理會。

“你和你的家庭做了真正錯誤的選擇，”Harry嚴酷的說。

淚水開始滑落，Narcissa依然堅定的看著Harry。“而我們終於開始努力做出正確的選擇，”她說。“我比我兒子更清楚，你沒有理由給我們任何機會，但是如果你給了，我們會接受這機會，並且明白你給予的是一項生命禮物。”

“我宣布與Malfoy家庭至今還在接受的恐懼與最終滅亡斷絕關係，”Narcissa說，儘管淚水還在落下，她聽起來猶如女王。“在你的意願之下，我希望收集所有我能收集的財產，做出經濟安排，然後立刻離開黑魔王的統治。”

Harry懷疑的看著她，“我還沒有任何地方給你去，”他說，“我此刻只有這個小房間。”

“你願意慷慨的提供它嗎？”Narcissa問。

“呃，是，我想是，”Harry迷惑的說。“但是你在這兒也一樣危險。你今晚看到斯克林傑來這兒了。”

“我們將必須更加小心，”Narcissa同意。“但是當他在這兒時，我目睹了一個年輕人願意勇敢的對抗魔法部長，一個年輕人願意讓自己投身一個他不願意的位子，來幫助保護我的家庭。這是一個我希望追隨的年輕人。不是一個對我的家庭毫不關心的黑魔王。”

Harry疲倦的嘆口氣，覺得完全無話可說。他在越陷越深，他也知道。但是，他還不知道怎麼告訴那個男人，他在這點上應該能幫助他。

“我不想要追隨者，”他嘟噥著。

Narcissa透過眼淚微笑了。“是，我知道你不想，”她說。“這更加是追隨你的理由。”

Harry困惑的看著他，此刻，她的話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。

“瞧，我在努力給我們安排一個安全的地方，”他說。“只是還要花些時間，”他承認。“我沒有開玩笑，我們現在字面意義上被一起關在這小房間了。如果你消失，你就成了伏地魔的目標，而你已經是光明這邊的目標了。你們會被粘在這小屋子裡，而我甚至不能提供你這房子的其他部分。”他苦澀的補充。

“我意識到了，”Narcissa說。“然而，我也意識到這個小房間比龐大的Malfoy莊園更加安全。這與舒適豪華無關，這點你可能比我清楚和理解。”

“是，我明白，”Harry說。“我只不過不確定兩個Malfoy能真明白，”他嘟噥著。

“我們會的，”Narcissa微笑著說，重又鎮靜下來。“我明白技術上來說，如果我們留在我們在的地方會更有用。能給你收集更多有用的信息。”她的聲音帶著疑問，好像她在試圖判斷是否這是Harry真正想要的。

“也許，”Harry輕蔑的說。“但是Malfoy是個糟糕透頂的食死徒。他要是乾太久只會讓他自己被殺死。”他說，非常認真。

“這是我最大的恐懼之一，”Narcissa同意。“這不是適合我兒子的生活，肯定也不是我孫女的。它殘酷無情，我不願再讓他們繼續這樣的生活。”

“好吧，那麼，”Harry緩緩的說。他猶疑的打量著房間。“我不知道我們怎麼安排，但是歡迎來到我的房間。”

“謝謝你，Potter先生，”Narcissa優雅的說。

“呃，我打算分享我的房間了，”Harry說。“至少你能叫我Harry？”

Narcissa溫暖的微笑了。站起身，她走向Harry所坐的地方把他拉進一個擁抱。“謝謝你，Harry，”她溫柔的說。“你該叫我Narcissa。”

Harry擁抱著她，為發生的事覺得笨拙，高興又困惑。

她退後一步，Harry留意到Draco在觀察他們，他臉上流露的表情看來和Harry一樣，除了Draco也增添了希望，以及相對的，恐懼。

“我們真要離開莊園，搬來和Potter住嗎？”Draco問他媽媽。

“是，”Narcissa說。

“哦，”Draco說，看來徹底無語了。

“我猜想你也該叫我Harry。”Harry乾巴巴的說。“尤其是既然我想我們又要睡在一起了。”

Draco驚訝的大笑起來。“等不及了，”他懶洋洋的說。

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

Harry終於躺倒在床上，知道明天晚上他就得跟Draco共用它。Narcissa和Draco離開了，聲明他們明天會回來，留下。他們今晚可能睡不了，因為他們打算收拾所有他們能收拾的東西。他們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到古靈閣撤回所有資金，加強帳戶安全，然後他們會回來和Harry住在一起。

Harry躺著，想弄清楚他到底以為他在幹嗎。無論是什麼，都完全不合邏輯。他覺得他在被扯向一打不同的方向。好吧，至少半打--Malfoy家，Dursley家，Snape，Weasley家和朋友，斯克林傑，鳳凰社，當然還不能忘記伏地魔。

他從斯克林傑那兒收到了貓頭鷹。他正式成為了Victoria的教父。他盯著文件看了很久，才小心的把它收好到箱子裡。

他幾乎能聽到Ron在他腦子裡高吼他完全瘋了，他發現自己無法和這個聲音分辨。他的生命每一分鐘都越來越複雜。

他環視著暗下來的房間。肯定這只是一個夢--或者一個噩夢。Malfoy家沒打算搬進他在Dursley家的房間，在所有地方之中。

這兒已經有他自己的床，Victoria的小床，和Winky的小吊床。他猜想稍微重新布置一下，他們可以安置好。他知道他要和Draco共用床不是玩笑。這只是唯一可行的安排，他們之前已經實踐過了。但是他不肯定他對此的真正感覺是怎樣的。

話說回來，他也不再肯定他對任何事的感覺。事情看來一直在脫離他的控制。他發現自己在擔憂Draco和Narcissa在莊園乾的怎麼樣。然後他開始想知道Snape對他們的消失有何感覺。他還不知道他該怎麼告訴那男人這件事。

他該怎麼解釋他有Malfoy家和他住在一起？技術上來說，他還沒有證據說明這不是一場精心製作的陷阱。他也不認為Snape會親切的接受Harry是依照他的直覺行事。呻吟著，Harry把腦袋埋在枕頭下，終於墜入精疲力竭的睡眠。

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

當Harry不得不前往格裡莫廣場與Snape見面時，Draco和Narcissa還不見蹤影。但是他確實警告了他姨媽他們可能隨時會來。她不怎麼高興，但是克制住了沒有說話。

Harry立刻發現Snape還沒有到，Harry不能斷定這是好的信號還是不好的。他在新實驗室的工作台上找到留給他的說明。他不知道Snape是什麼時候留下它們的，但是它顯示他沒打算與Harry見面。

覺得他好像在被罰勞動服務，他開始把所有箱子裡的書堆上書架。然後他開始釀製魔藥，照著Snape留給他的指示。在工作了幾個小時以後，他收拾乾淨。覺得焦慮，他蹦回了Dursley家，而不是照計劃去Weasley家與Hermione碰頭。

他小心的踏進他的房間，不知道該期待什麼。他關上門，緊靠著它。

房間已經被重新布置過了。Harry的床現在被推到了墻角。有一張新床在另一個角落，Victoria的小床就床邊的兩張床頭桌之間。Winky的小床在Narcissa的床腳。Harry的書桌在他的床腳。衣櫃貼著門，一對看上去很舒適的椅子放在床邊，面對著面。中間有一條窄窄的走道，一小塊給Victoria玩的地方就在她的小床前。不知何故，連Fawkes和Hedwig都各有一席之地，棲息在Harry的書桌邊。

Harry不能相信的瞪視著。他們不能真打算就這樣住下來。這是暫時的，是，但還是。Narcissa坐在一把椅子上，Victoria坐在她膝頭。Draco趴在Harry的床上看著書。

“下午好，Harry，”Narcissa愉快的說。

“午安，”Harry迷茫的說。

“你聞起來像魔藥，”Draco說，皺皺鼻子。

“嗯，我是在做魔藥，”Harry茫然的回答。

“我不能幫忙，是嗎？”Draco問。

“呃，現在還不行，”Harry承認，“但有望很快。”

Harry小心的看著他們倆。“那麼，呃，我猜想一切順利？”他問。

“如果你是指把我們家和所有我們熟悉的東西拋在腦後，和你一起住在這小屋子，那麼是，一切順利。”Draco說，聽起來憤恨又苦澀。

Harry嘆口氣，垂頭看著他的腳。他真的不能怪Draco為此這麼沮喪。他知道Draco準備轉換陣營，但是這不意味著是一項容易的適應。

“我要走了，”Harry靜靜的說，轉身離開。

“Harry，等等，”Narcissa說。

Harry停下來看著Narcissa。“你沒有理由離開，”她溫柔的說。

“我要去Weasley家把那篇文章理出來，”Harry說。“我只是想確定你們都好。”

“我們很好，”Narcissa溫柔的說。“只是一點兒衝擊。”

Harry拒絕轉身去看Draco，但是他對Narcissa點點頭。“我相信是，”他僵硬的說。“我事做完了會回來。”

說完，Harry飛快的消失在門口。

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•

“到底發生了什麼，Harry？”Hermione問。“總得有個真正的好理由讓你又要寫這種文章。”

“昨天晚上斯克林傑來找我，”Harry說。

“什麼？為什麼？”Ron問。“我想你上個月已經告訴那個混蛋滾開了。”

Harry聳聳肩。“他以為我有‘足夠時間調整’，”他諷刺的說。

“該死的混蛋，”Ron嘟噥著，Harry點頭同意。

“但是為什麼你最後答應了他？”Hermione問，迷惑著皺起眉。“你以前沒有，現在沒理由這麼做。”

Harry再次聳聳肩。“他這次準備和我談條件，”他說。

Harry看著他們的眼睛瞪大了，他假笑起來。

“你和魔法部長講條件？”Ginny問。

Harry點點頭。

“Wow，”Ginny屏息說。

“嗯，告訴我們你得到些什麼，”Hermione說，興奮又急躁。

“囚犯被釋放，再也不會被關起來，”Harry隨意的說。“魔法部的一點變化，”

“你在開玩笑！”Ginny高喊。

Harry搖搖頭，慶幸他們覺得這就足夠了。希望他能把Victoria被用作最大談判籌碼的事實再保密一陣子。

“部裡的什麼變化？”Hermione問。

“我不很肯定。”Harry誠懇的說。“我要求一個基本的魔法部大掃除。我告訴他先把Umbridge趕出那兒。”

“那可棒極了！”Ron敬畏的說。

Harry咧嘴笑了，把最好的部分留給Weasley先生親自告訴他們。他希望斯克林傑真會聽從這一點。

“很好，”Hermione滿意的說。

“那麼，你們想好我的文章了嗎？”Harry充滿希望的問。

“嗯，Ginny和我一天都在為此努力，”Hermione說。“因為這次不是真的訪問，我們想可以跳過Rita，讓你自己寫這篇文章。”

“我寫不來該死的文章！”Harry高喊。

“你不用，”Hermione說，翻翻眼睛。“我讀了你六年的作業。我想我能用你的口氣寫出來。”

“哦，呃，那好吧，”Harry羞愧的說。

“嘿，你怎麼能真的替Harry寫？”Ron抗議。“你從來沒替我們寫過東西。”

“這次不一樣，”Hermione反駁。“這不是為了成績。這是幫助鼓舞士氣。你以為我們真能靠Harry來寫這個？”

“嘿！”Harry自動抗議，然後想到更好的，“等等，呃，別介意。你只要去做你需要做的。”

“那就是我想的，”Hermione反詰。

“那麼，你和Ginny來寫文章，但是我們要裝著是Harry自己寫的。然後Luna會讓她爸發表它，”Ron說，努力搞清狀況。

“是，”Hermione回答。“但是Harry也要先看一遍，修改添加些什麼。”

Harry點點頭。“我過段時間才能告訴你我是不是需要添加些關於魔法部的東西。”

Hermione皺起眉。“我以為我們不會說任何關於魔法部的東西，”她說。

Harry淘氣的對她微笑起來，“先告訴我你們寫了些什麼，”他說。

“呃，我們寫的大部分東西都是以前聽你說過的，”Ginny說。

“像是？”Harry問，覺得包含了太大範圍。

“像是你拒絕讓伏地魔獲勝的事實，”Hermione說。“還有你認為別人不應該坐下來承認失敗。你認為人們應該學會防禦。我們加了一段描寫你給每個人的課外防禦教學，”她補充。

“那是一年多前了，”Harry懷疑的說。

“是，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，”Hermione說。“反正我們沒有撒謊。我們只是指出你教了，學生學了。”

“我們也加了一些鄧不利多的想法，”Ginny說。“像是不要讓恐懼支配你的生命。還有人們不應該害怕一個名字。”

“現在不是時候忘記他們孩子的教育，”Hermione說。“不管Hogwarts今年會不會重開，確保孩子依然學會如何保護自己。我們也加了一點內容，關於向孩子隱瞞真相無助於保護他們，”她靜靜的說。

“很好，”Harry說，熱心的點點頭。“與其害怕要發生的事，我們更該學會如何反擊。如果我們不，那麼伏地魔就贏了。”

“Oooh，這很好，”Hermione咕噥著，她的羽毛筆在她面前的羊皮紙上飛速的寫著。

Harry有一點緊張。他很高興這次他是和朋友在一起工作，而不是Rita Skeeter。Ginny看來很愉快，Ron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們。

“讓我看看，”Hermione沉思著說，她快速瀏覽著他們寫在羊皮紙上的內容。“還有一些你認為如果你把時間浪費在哀悼上，鄧不利多會多失望。但是你打算為他的死復仇。”

“不，”Harry平直的說。

其他三個人都驚訝的看著他，“不？”Hermione問。

“不，”Harry重複，“這篇文章應該是向人們灌輸希望。不應該涉及復仇。”

“但是Harry，”Ron抗議。“人們想要聽到你打算為鄧不利多的死復仇。他們想要聽到你會報復Snape的謀殺。他們想要聽到你會報復Malfoy把食死徒帶進Hogwarts。”

“不，”Harry再次說。“人們已經有夠多的關於殺戮和死人的新聞了，每天的預言家日報都有。他們應該被告知還有希望，而不是策劃更多的死亡，”他平靜的說。“人們應該知道我在盡全力去避免更多的死亡。”

“但是Snape和Malfoy怎麼辦？”Ron惱怒的抗議。“他們做的那些事活該去死。他們對鄧不利多，對Hogwarts，對我哥哥做的事！”

Harry雙手挫敗的抓著頭髮。Ron有理由生氣。Harry自己也為此生氣。有一部分的他仍然為所有這些事生氣。

“你想我說什麼，Ron？”他問。“如果我碰到Snape和Malfoy，我會對付他們。但是這和灌輸希望鼓舞士氣無關！人們已經感到生氣和恐懼，就像你感到的。你想要我拼命的去鼓勵人們咆哮和狂怒？我不會這麼做！”

Harry深吸口氣，想鎮靜下來。他發現這極其諷刺，因為他在指望寫一篇文章去幫忙灌輸希望，讓人們感到鎮定，同時他的生活卻讓他覺得完全失控。他應該控制自己，但他沒有。

“Harry是對的，”Ginny平靜的對她哥哥說。“這和Bill無關。這是為了努力撫平人們的恐懼，不是鼓勵他們。用憤怒替代恐懼只會讓更多的人受傷害。”

“是，好吧，”Ron勉強說。

他們重新開始討論文章時，氣氛變得有點尷尬。Harry一開始就覺得不安。現在感覺更難受。不知何故，他覺得他好像背叛了Ron--還有Bill--因為他所做的事。

“Bill怎麼樣了？”Harry突然問。

另外三個人靜了下來，看著Harry。這是每個人都一直迴避的話題之一。Harry不認為真有什麼嚴重的事，但是從Ron和Ginny的對話，還有他們現在看著他的方式，也許有些什麼。

Ron的表情再次充滿了憤怒，他突然站起來走開了。Harry關心又迷惑的看著他的背影。

“Bill不太好，”Ginny靜靜的承認。“他的傷沒有完全愈合，他大部分時間都關在他房間裡。”

“我不知道，”Harry說，羞愧於他最近幾次在這兒的時候甚至沒有注意到Bill不在。

“我們覺得你已經有夠多的事操心了，”Hermione靜靜的說。

“所以你們就向我隱瞞了這個，”Harry冷冷的說。他知道他沒有什麼餘地這麼說，鑒於他保留的那些秘密，但是他還是很不滿他們向他隱瞞了這種事。他看不出Bill的傷勢有什麼理由需要保密。

Ginny和Hermione移開目光，不看向他的眼睛。

“為什麼他的傷沒完全愈合？”Harry問。

“唔，這麼說不準確，”Hermione說。“他在慢慢愈合，但是Greyback傷他很嚴重。要花些時間，Pomfrey夫人能做的只有那麼多。”

“但是他現在應該好了，”Harry說，皺起眉。

“Greyback涂了毒藥在他的……爪子上，”Hermione作個鬼臉說。“花了很久才意識到Bill沒完全治愈，然後找出為什麼。他現在正在康復，但這是個緩慢的過程。”

Harry不能停止想這事，就算女孩們已經把話題轉向更愉快的方向。他記得Pomfrey夫人告訴他沒有魔咒可以治愈Bill的傷口，但是有個魔咒。但他不想給人太高希望，以免它不起作用。

Harry悠閑的度過了餘下的晚上。晚餐在非常愉快的氣氛裡結束了。Ron沮喪的情緒在Weasley先生回家時完全被扭轉過來，Weasley先生興奮的談論著他現在是怎麼幫忙檢驗魔法部雇員。Ron，Ginny和Hermione都猜疑的看著Harry，但他只是快活的笑著，為Weasley先生高興。也為魔法部看來終於發生了一些積極的事高興。Weasley先生也帶回了關於Stan Shunpike和其他一些人從魔法部被釋放的消息。

四人組繼續討論著那篇文章，Harry承認他是建議過讓Weasley先生幫助魔法部的雇員清理。其他人都為這些新聞興奮不已，但Harry仍然為Bill煩惱著。如果他能，他想嘗試幫忙。這值得一試。

最後，他告別他的朋友，去了格裡莫廣場，搜尋著找到又一瓶薄荷藥。他奔出門，幻影顯形到Dursley家。他跑上樓梯，一進他房間就險些跌到，已經忘記了房間的新格局。

“對不起，”他嘟噥著。眼睛在屋裡搜索著。“我該死的箱子在哪兒？我需要我的隱形斗篷，”他高聲問。

“Merlin，Potter！你現在要幹什麼？”Draco問，但他翻身下床，跪在地板上，從床下拖出了Harry的箱子。Harry打開它抽出他的斗篷。

“一切正常，”他說，再次匆匆離開。

他幻影顯形回了Weasley家，這次確保沒太靠近。他不想任何人知道他在這兒。蓋上他的斗篷，他溜進了屋子。家裡大部分人都在起居室，他靜靜的潛上樓。

他滑進Bill的房間。

“誰在哪兒？”Bill問，瞪著自動關上的門。

“安靜！”Harry低聲說，拉下斗篷。

“Harry？你在這兒幹嗎？為什麼你要躲著？”Bill好奇的問。

“Fleur在哪兒？”Harry問，沒有回答問題。“我以為她和你在一起。”

“她現在在法國，”Bill說，皺眉看著Harry。“我以為你知道。”

Harry羞怯的笑了。“我猜有人可能告訴過我。我，呃，最近不太能記住所有的事，”他承認。

Bill吃吃的笑了。“Harry Potter這些日子有點忙？”他問。

Harry無奈的笑著。“你可以這麼說，”他說，隨後鎮靜下來。“我覺得很糟，但是我今天晚上才知道你的傷還很嚴重。”

Bill的臉看上去真的一團亂，血紅的傷口布滿他的臉。

Bill嘆口氣。“我會好的。我躲在這兒只是因為我看來讓每個見到我的人都不舒服，”他說。

“那麼，你還好吧？”Harry問。

Bill微笑著，“我馬上就要跟一個我迫不及待想娶的好姑娘在一起了，”他說，“我很好。”

Harry咧嘴笑了。“很高興聽到這個，”他說，非常高興的看到Bill真的狀態良好。

“究竟為什麼你在這兒？”Bill問。“看看你的斗篷，這顯然不是一次社交拜訪。”

Harry看著Bill，突然緊張起來。“呃，我也許能治好你，”他承認，“但是我不想給別人太大希望，以防萬一沒幫上忙。”

“但是你願意給我希望，”Bill乾巴巴的說。

“我別無選擇，只能告訴你，”Harry說，翻翻眼睛。

Bill扭出一個笑容。“那麼，Harry Potter的枝條現在伸向治療領域了？”他問。

Harry聳聳肩。“算是，”他回答。“如果這有用，我寧可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。我真的不想得到更多關注。還有，老實說，我也不想對付它可能帶來的疑問。”

“你現在有很多秘密，是嗎，Harry？”Bill靜靜的問。

“是，”Harry承認。

“行，盡力而為吧，”Bill愉快的說。“無論有沒有用，我都不會說。”

Harry緊張的瞥了一眼門，Bill靜靜的拿起他的魔杖施了鎖門咒和靜音咒。

Harry深吸口氣。“你最好躺下。那樣可能容易點。”他說。

Bill聳聳肩，順從了。他放鬆的躺在床上，顯示他對Harry的信任。Harry專注在傷口上。Bill臉上有些傷口已經部分愈合了，Harry從他下顎上的一道傷口開始。他慢慢的用魔杖拖過傷痕，念誦著樂曲一樣的咒語。

他仔細觀察著，很滿意的看到傷口開始合攏。

“它起作用了，是嗎？”Bill問，聽起來很敬畏。“我能感覺到刺癢。”

“是，它看起來有用，”Harry心不在焉的說。他已經開始處理下一道傷口。幾分鐘以後，Harry治療了每一道傷口。他完成後，在口袋裡摸索著掏出了薄荷藥。

“喏，我要你把這個喝了，但是，呃，小心點，”Harry說。“你可能要避免太多動作，直到它們全好了。我不完全了解。”他承認。

Bill順從的抬起一點腦袋喝下了魔藥，然後躺了回去。

Harry坐在床邊，帶著病態的迷戀看著傷口收攏。他覺得這樣觀看愈合過程相當邪惡，但是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會這麼想。不過，Bill看來不介意他盯著，所以他繼續觀看著。

他不知道花了多久，但是最後他眨眨眼回到現實。“嗯，看來都好了，”他說，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。

Bill小心的抬手摸著臉，感覺著本該是傷口的地方。“什麼也沒有，”他驚奇的說，Bill抓起魔杖飛快的召喚了一面鏡子。他凝視著他的鏡像，反覆扭動腦袋，研究著他的臉。

最後，他放下鏡子看著Harry。“這可太棒了，Harry！”Bill高喊，“謝謝你！”

“不客氣，”Harry快活的說。“但是記得，你答應了我什麼也不說。”

“我會遵守承諾，”Bill說，他皺起眉。“但是，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。”

Harry咧嘴笑了。“我想你總會找出方法的。也許你今天晚上喝某個魔藥終於起作用了，花了一個晚上時間完成了奇跡般的恢復。”

“這是奇跡般的恢復，”Bill說。

Harry不安的聳聳肩。“不是真的，我只是知道正確的咒語，”他說。

Bill放過了他，看來理解Harry不想要額外的關注。他們愉快的聊了一會，主要討論著Bill和Fleur眼前的婚禮。但是，Bill告訴Harry他不用送禮物，因為Harry已經給他了。Fleur肯定會驚喜萬分。

Harry終於再次溜出了屋子，覺得無憂無慮。現在已經很晚了，他靜靜的回到Dursley家。一踏進他房間，他立刻得到了Draco和Narcissa的注意。

“一切都好？”Narcissa擔憂的問。

“呃，是，”Harry說，“真的都很好，”他說，不能克制臉上的笑容。

“你之前慌慌張張的，”Draco躺在床上抱怨著。

“對不起，”Harry說。“我沒想讓你們擔心。我只是忙著在他們鎖門之前溜回去。”

“你在打謎語，Potter，”Draco冷笑說。

“你到底有什麼問題？”Harry反斥說，覺得他的好心情立刻無影無蹤。

“我只是不喜歡你打謎語，”Draco惱怒的說。

Harry踏前幾步，瞪著Draco，“你不喜歡謎語？你想知道我今晚去哪兒了？”

他沒有等待回答。“我今晚發現Greyback抓傷Bill的臉的時候，他手上有毒藥。我不明白是什麼，但是我今晚發現他的傷還沒有完全愈合。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治好他，也不想給人太多希望。如果我成功了，我也不想要人注意。所以，全神貫注和焦急，我之前很慌張，”他說，聲音強硬。

Draco臉色灰白，“你治好他了？”他問，聲音微不可聞。

“是，”Harry冷冷的說。

“我不知道，”Draco低聲說。“我不知道他在那兒，”

“我已經知道了，”Harry粗聲說。他一手扒拉著頭髮。“做了就做了，”他說。他猛地轉身，拉開他的衣櫃抽屜，尋找著睡衣。還在生氣和煩躁，他困惑的看著抽屜裡的東西。

他瞥了一眼Draco，他正坐在床上看起來要哭了。Harry看向Narcissa。她看來比Draco強不了多少。他有些驚異他們看來真的害怕他對發生在Greyback和Bill之間的事的反應。

他再次看著抽屜裡，那兒有睡衣，但是沒一件是他的。但是現在看來不是個好時候去問他自己的衣服在哪兒。他最後抓起一條睡褲，到浴室裡去換上。

在所有其他的怪事之外，他不能相信他居然跟某人的母親在一間屋裡。這件事對他的困擾超越了跟Malfoy家同處一室。儘管跟這個母親的兒子睡在同一張床上，而所說的母親就在同一房間裡也很令人困擾。Harry真的不願多想。

在浴室的光線下，他打量著他抓起的睡褲，斯萊特林的綠，絲質的睡褲。他搖搖頭。簡直就像是Draco的名字寫在上面。嘆口氣，Harry穿上它。他判斷它感覺真的很好，但是他不打算對別人承認這一點。Draco比他高，所以褲腿拖到了地上，但是Harry不在乎。腰上只稍微大了一點，所以它還是合身的，而且又不是說Harry不習慣穿比他體形大得多的衣服。至少他不會在裡面晃蕩。

Harry拖延著，最後他終於梳洗完畢。他不知道回到他房間會面對什麼。他已經平靜下來，確實不想再吵架。鼓起勇氣，他慢慢的走回他的屋子。

每件東西都很安靜，每個人都在他們的位置。房間相當暗，但是窗口照進來的光足以讓Haryy穿過屋子走向他的床。輕嘆口氣，Harry悄悄爬上床躺在Draco身邊。

Draco側臥著面朝墻，給他和Harry之間留出了盡可能多的空間。Harry仰臥著，努力不去思考。他最後意識到Draco在顫抖。不強烈，但是足夠了。他意識到Draco在哭，而他不知道怎麼辦。

試探的，Harry伸手溫和的拉拉Draco的肩膀。Draco僵硬了，但沒有翻身。

“我很抱歉，”Harry低聲說。他真的沒想讓Draco哭。

他的話沒有得到回應。Harry不知道該幹什麼。上次他抓到Draco在哭，他們最後決鬥了，而且Harry幾乎殺死了他。想到Draco在哭泣的桃金娘的浴室裡的反應，Harry覺得也許他該讓Draco單獨待一會兒。

他推開毯子起身準備下床，但是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他的手腕。吃了一驚，Harry看著Draco。

“你去哪兒？”Draco低聲說，不肯看向Harry。

“我只是想也許該讓你單獨待一會兒，”Harry低聲回答，覺得自己聽起來既不安又尷尬。

Draco拉著Harry的手臂，明白他的意思，Harry躺了回去。他大吃一驚，因為Draco突然趴到他懷裡，臉埋在他脖子裡哭泣著。覺得不知所措，Harry靜靜的躺了一分鐘，什麼也沒做。

最後，Harry的手臂環住Draco，撫摸著他的背。他低聲說著沒事了，一切都好。柔軟的金髮撓動著他的鼻子。

他不確定Draco為什麼哭，他也沒有問。但是他可以做很多猜測。從他早前的反應，他知道Draco為Greyback造成的傷害痛苦。他很肯定Draco覺得歉疚。也許Draco甚至為激怒Harry覺得沮喪。這有道理，如果沒有別的理由，Draco至少不想失去Harry的支持。

Draco現在需要Harry幫助保護他遠離伏地魔。這對Draco不是一個輕鬆的調整。Harry知道如果他們位置對調，他也會有一段艱難的時期。就算他能信任Draco，也不意味著他會想要出於任何理由的依靠他。

肯定Draco也不會輕易適應自己突然住在一間麻瓜臥室而不是Malfoy莊園。他的一切都改變了。他也會很沮喪於不得不跟Harry共用一張床，Harry明白。

Harry嘆口氣，手拂過Draco的腦袋，手指滑過柔軟的發絲。他不知道Draco哭的確切理由。他也不知道Draco哭了多久。最後，Draco看來哭到精疲力竭的睡著了。Harry在黑暗中微笑著，想著Draco可能不會高興他此刻讓Harry想起了Victoria。Victoria看來也喜歡靠在Harry胸口一直哭到睡著。

Harry最後也睡著了，努力不去想他現在感覺有多溫暖和舒適，努力不去想這和抱著Victoria有多不一樣。


Chapter 14


第二天早上，Harry被腦邊急促的翅膀拍打吵醒了。“走開，豬，”他喃喃抱怨著，想躲在他的枕頭裡。但是興奮的扇動沒有停止，他伸手摸索著，抓住了小貓頭鷹。

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，發現他有個觀眾。空著的手抓過眼鏡，他把它推到鼻子上。Draco躺在他身邊，惱怒盯著小小的貓頭鷹，顯然他也是被吵醒的。Narcissa照看著Victoria，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們。

Harry眨眨眼，把奇怪的現實推到一邊，飛快解下了豬身上的信。打開信，他邊讀邊咧嘴微笑起來。

“好消息，Harry？”Narcissa問，她的聲音柔和溫暖。

Harry兩眼放光的看著她。“是，”他說。“呃，其實是我已經知道的消息，”他承認。“但是Ron寫信給我告訴我Bill奇跡般的康復了。”

“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學到這個咒語的，”Draco說。“我以為你是跟Pomfrey學的，但是顯然不是，否則她就不會治不好Weasley了。”

Harry的好情緒像塊石頭跌落下來，他怒視著Draco。“你就不能時不時讓我高興一會兒嗎？”他問。

但是，他知道Draco為什麼猜疑，也知道他需要繞過這問題。“我們決鬥的時候，我從手頭本來是Snape的一本書上學到了那個咒語。Snape那天給你用了那個治療咒。他想逼我把書還給他，但是我把它藏起來了。那天晚上我回Hogwarts的時候，把書拿了回來，學到了治療咒，”他解釋，某種程度的誤導，但全部是實話。

“Hermione和我整年都在為那本書爭執，”他生氣的說。“Hermione直到最後才找出它本來是誰的。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其實是從Snape那兒學來的咒語。你現在滿意了？”他諷刺的說。

“還沒有，”Draco說，板著臉看著Harry。“現在我只有更多問題。”

“艱難，”Harry冷冷的說。“因為我不會回答。”

“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對我用那個咒語，”Draco質問。“你差點殺了我！”

“我沒想殺你！”Harry高喊。“你想對我用鑽心咒，我只想阻止你！我讀過那個咒語，但是不知道它是幹嗎的。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它是用在敵人身上。某個打算對我用鑽心咒的人就是敵人。”

“男孩們！”Narcissa尖銳的說，“夠了！”

Draco安靜了，但Harry扭頭瞪著她。沒再說話，他站起來走出房間去了洗手間。

當他回來後，Draco接替了他，Harry重重的坐在他床上。“對不起，”他對Narcissa說。

Narcissa給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。“這是個艱難的時刻，”她溫柔的說。“你處理的很好，一切都考慮到了。”

Harry躺下來。“但願我也能覺得我處理的很好，”他嘟噥著。“我甚至還不知道整個情況是怎麼發展來的，”他說，揮揮手臂。

Draco回來了，Harry小心的看著他跪在床邊，拖出他的箱子。他抬頭看著Harry，沒有打開箱子。“我給你帶了些東西，”他靜靜的說。“但是，我不想再惹你生氣。它是……呃，它是一點道歉，還有我希望能向你顯示你可以信任我。就算我還要跟你吵架，”他補充。

Harry只是繼續小心的看著他，完全不確定他相信Draco說的話。Draco重重嘆口氣，打開箱子。他拿出一個小盒子，把它遞給Harry。

Harry小心翼翼的接過它。他瞥了一眼Narcissa。她鼓勵的點點頭，但是Harry意識她看起來也有點擔憂。他覺得這一點兒也不鼓勵人。他小心的打開盒蓋，看著裡面。然後得意洋洋的高呼一聲，讓他們倆都吃了一驚。

“我知道它！”Harry說，扔下盒子，拿起另一個收縮了的消失櫃。“這是另外一個，是嗎？”他興奮的問。“就是你讓Borgin替你放在他店裡的那個？”

Draco點點頭，有點驚訝Harry的反應。“你怎麼知道它在哪兒？”

“哦，我那天看到你了，”Harry漫不經心的說。“你甩了你媽媽，我們跟蹤了你。但是很不幸，我們沒能發現你在那兒幹嗎，”

Draco再次驚訝了。“你跟蹤了我？”他問。

“是，”Harry說。“知道你不會幹什麼好事。希望我能發現什麼。”他壓根沒注意他說了什麼，他的記憶回到了另一個時刻。“我想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我躲在裡面的那個櫃子，免得你和你父親看到我，”他心不在焉的回憶著。

“什麼時候？”Draco問，完全懷疑的看著Harry。

Harry皺起眉。“呃，是在二年級前，”他說。“你父親那次想脫手一些東西，因為魔法部在調查他。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買你的光榮之手的，但是當時你父親不讓你買。那天你也研究過那串蛋白石項鏈，”他補充，聽起來很遙遠，迷失在那天的記憶中。

他看回手裡的收縮的櫃子。“這一定就是我躲在裡面的那個櫃子，”他說。“你差點就打開了它，但是你父親叫你離開了。”

他搖搖頭，澄清回憶。“不管怎麼說，我很高興現在它在我手上了，”他說。

他看著Draco，終於意識到他目瞪口呆的表情。Harry哧哧笑起來。“終於發現我不像看上去那麼傻了？”他打趣的問。

“你看起來不傻，”Draco說，看來有點頭暈眼花。

Harry驚訝的挑起眉毛，Draco有點臉紅，意識到他剛剛說了什麼。他瞪著Harry。“別讓它衝昏你的腦子，”他惱怒的說。

Harry再次嗤笑起來。放過了他，再次看著櫃子。“謝謝給我這個。我是希望你拿著它。現在兩個都在我手上了，也許它們某個時候會派上用場，”他說。

“你打算用它們？”Draco驚疑的問。“我以為你想要它，這樣你就知道它不會被用來……”他聲音低了下去，不太想再提起‘食死徒在Hogwarts’的事件。

“那麼它不會被用來對付我了？”Harry乾巴巴的問。

Draco不安的聳聳肩。

“是，就是那樣，”Harry同意。“但是如果它能讓食死徒進入Hogwarts，也許什麼時候它也可以讓傲羅接近伏地魔。”

“你打算怎麼用？”Draco懷疑的問。

“哦，我會想出來的，”Harry漫不經心的說。“又不是我能去追殺伏地魔，無論怎麼說。”

“為什麼？”Draco問，現在聽起來更加困惑了。

“我不能告訴你，”Harry聳聳肩說。“但是，我真的需要解決這個問題，”他做個鬼臉說。“如果我能搞清楚怎麼幹掉伏地魔，那就解決了一堆其他麻煩了。”

“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嗎？”Narcissa靜靜的開口說。

Harry沉思著轉向她，快速考慮著所有他需要知道的事。“是，Regulus的中間名是什麼？”他突然問。

Narcissa瞪大眼睛，但是她立刻回答。“Adrian，意思是‘黑暗的人’，”她溫和的承認。

Harry滿意的點點頭。“我需要你告訴我關於Regulus和食死徒在一起的時候，”他說。“尤其是在他死亡前後發生的任何事。”

Narcissa和Draco奇怪的看著Harry。“為什麼你需要知道Regulus的事？”Narcissa問。

“這很重要，”Harry說，他思索的皺著眉。“我覺得很重要，不管怎麼說。我需要知道，但是我還不知道它有什麼作用。”

Narcissa和Draco依然懷疑的看著Harry。

“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們太多，”Harry說。“相信我。我需要了解Regulus的事。”

“先吃早餐，”Narcissa堅定的說，“然後我會告訴你我知道的所有事。”

Harry聳聳肩。對他來說這已經夠快了，他不得不承認，Winky帶回來的食物聞起來很好。Draco把他的箱子推回床下，Harry抱過Victoria。兩個男孩盤腿坐在床上，Victoria坐在他們中間。他們都從自己的早餐裡給她喂點東西，她自己撕咬著一塊麵包。

Narcissa坐在Harry的書桌邊吃飯，無可奈何的看著兩個男孩的用餐方式。

Draco對他媽媽假笑著，靠過來對Harry高聲耳語，“媽媽看到我這樣吃飯會發瘋的。尤其看著Victoria，”他說。

Harry迷惑的低頭看著Victoria。“為什麼？我們只是在吃飯。”

Draco翻翻眼睛。“你沒有任何禮儀的概念嗎，Potter？”他懶洋洋的問。

Harry聳聳肩。“我見過Vernon姨父請客的時候，我的親戚都硬梆梆的搞的很正式。每個人都不舒服。我寧可隨便點兒，”他說。“而且Victoria還不到一歲。她連自己吃飯都沒學會。為了一點髒亂大驚小怪沒必要。”

尤其自從他從Weasley太太那兒學會清潔咒以後，他發現真的很容易清理她，還有周圍區域，在她吃完東西后。他不再那麼依靠Winky的幫助了。

Draco打量著他們三個，包括他自己。“我通常不會穿著睡褲坐在床上吃飯，”他說。

Harry哼了一聲，聽起來不特別愉快。“我幾乎整個夏天都在這房間裡吃飯，”他說。心裡面，他補充想只在他得到食物的時候。他低頭看向盤子。

Draco看來猜到了他的想法，而且他目睹過Harry和他親戚的關係的對話，足以明白。“你知道，你暑假回來的時候看起來總是骨瘦如柴。”Draco說，眯起眼睛。

“我去年夏天只在這裡待了兩個星期，”Harry說，聳聳肩。

Draco嘆口氣。“而你現在在這裡都是為了我們，”他陳述著，不是一個問題。

Harry再次聳聳肩。“至少今年已經好多了，”他說。

Draco驚駭的瞪著他。“這算好多了？！”他高呼。

“到目前為止，”Harry平靜的說，忘記了他對隱瞞他的過去的渴望。“你覺得你好像被關在這房間裡？想想整個夏天，字面意義上的被鎖在房間裡。窗戶上有鐵欄，一天放出去兩次用廁所，如果你幸運，門下面的活板上會推進來一點吃的。”

失去了他的食慾，Harry把盤子放到一邊，開始清潔Victoria。

“我猜到事情對你並非都很好，但是我沒想到會這麼糟，”Draco靜靜的說，聽起來有點顫抖。

“別擔心，”Harry漫不經心的說。“那只是一個糟糕的夏天。”

“但現在我……”Draco的聲音減弱了，看起來很沮喪。

Harry愉快的哼了一聲，找回了他的幽默感。“現在你表現的好像一個被寵壞了的混蛋，抱怨著被暫時關在麻瓜屋子裡的一個小房間？”

Draco無力的瞪了他一眼，但是點點頭。

“我指望你在這種情況下表現的就像一個被寵壞了的混蛋，”Harry咧嘴笑著說。他坐到他們留出來的空地上，幫Victoria站起來，但是他的注意力還在Draco身上。

“我被環境栓在這兒也會沮喪，”他幹巴巴的說。

“環境把你栓在這兒，”Draco慢慢的說。

“是，但是我有幾年時間來習慣，”Harry說。他掃視著房間。“不過，這確實很不尋常，就算是對我而言。”

“你怎麼能……接受？”Draco問。

“我只是做了我必須做的生存下來，”Harry聳聳肩說，沒覺得是什麼大事。

“Harry！”Narcissa開口說，聽起來很驚駭。

“什麼？！”Harry問，驚慌於她的反應，他想不出她為什麼這麼反應。他飛快的檢查了一下Victoria，但是她仍然跪坐著抓著Harry的手。

“這不是生活的方式！”Narcissa尖銳的說。

“什麼不是？”Harry困惑的問。

“我母親是震驚於你活著只是為了生存，”Draco靜靜的說。

Harry翻翻眼睛。“你指望什麼？正常來說，我應該在十五個月大的時候就死了。從那時起，我就在這樣那樣的為自己的生命戰鬥。”

他有點厭倦他們的談話開始變得嚴肅，或者會開始爭吵，但是再一次他發現自己鎮定下來。再一次，他專注在Draco身上，他知道他比Narcissa更明白。

“Draco，我不確定你會相信，但是我對你所經歷的事情的理解比你以為的要多得多，”Harry說。

“你不能，”Draco說，但是他聽起來也不完全相信自己，他迎向Harry鎮靜的視線。

“我不會也不能完全理解它，”Harry同意。“但是我理解一些重要的部分。我理解的東西我不認為會有很多人理解。另一方面，”他接著說。

他停了一會，理清思想。“你成長的過程中一直知道你會在戰爭哪一方。我不相信你甚至曾經對此產生疑問。你相信你父母信仰的。我不必贊同你所在的一方就能理解這部分，”他說。

Draco勉強的點點頭。

“一個真正可怕的夜晚發生了，”Harry說，他的意識漂回神秘事務司的那個晚上。“一言以蔽之，你失去了你的父親，而我失去了我的教父。”

Draco的表情僵硬，Harry搖了搖頭。“我不會討論誰是誰非，”他飛快的說。“那就是發生的事。相信我，我在那兒，”他不能克制的添加了一些苦澀。

“那個晚上，我發現我是那個必須打倒伏地魔的人，”他平坦的說。“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具體發生在什麼時候，但是不久之後，你被指派去打倒鄧不利多。”

他移開目光，不能看向Draco的眼睛。“Ron和Hermione，呃，我不確定他們會明白。他們會說這兩項任務完全不同。我自己也這樣認為，”他承認。“在某些方面，我還是。”

“但是在個人層面上，它們真的沒那麼不同，”他說，他的喉頭髮緊。“你覺得希望渺茫無能為力。這任務比任何人能夠想象和理解的都更大。但是你知道有太多東西依賴於你的成功或失敗。你告訴自己這是為了理想。但是根本來說，所有你的努力都是為了保護你的家庭和你的朋友。”

他陷入一分鐘的沉默，整個房間異常安靜，即使有這麼多人同在這小小的空間裡。深吸口氣，他繼續說。

“如果你想生存下來，你就得學會盡你所能的接受和習慣，” 他溫和的說。“否則你就會死。”

Harry再次看向Draco。“我真的沒有找到什麼方法比你更容易的接受。我也是挫敗又憤怒。但是就像你，我做了我必須做的生存下來，”他說。“我們在很多事情上看法不同，但是我不確定我們真有那麼大區別。我只是為自己的生存戰鬥的時間比你長得多。”

“也許我們沒有像我以為的那樣不同，”Draco緩緩的承認。

他側著頭，沉思的凝視著Harry。“如果現在你想做什麼都可以，你會做什麼？”他突然問。

“如果我真有選擇？”Harry問。

“是，”Draco說。“如果沒有任何這些麻煩，尤其沒有戰爭。”

Harry想了一會兒。他看著Victoria和Narcissa，視線又回到Draco，回答說。“呃，事情改變了一點兒，”他承認。“但是通常對我來說，一個美好的夏日應該是在Weasley家後面的空地上來一場拼湊的魁地奇比賽。很多的笑聲和玩笑，最後是在後院上成噸美好的食物，豐盛的家庭晚宴。之後隨意的閒聊，放鬆的休息。”

“跟小Weasley親熱親熱，”Draco嘲笑說。

Harry咧嘴笑了，不理會Draco的態度。“我想我們會進行一些不至於讓我被殺的事。”他說。

“你在Hogwarts時看起來不怎麼怕她家，”Draco說。

Harry不在乎的聳聳肩。“那都是Ginny說的，”他承認。“是，我不是真的怕她家。如果我們真想在一起，其他人也會接受我們是一對。但是無論如何，我們不在一起了，所以現在沒關係。”

“你們沒在一起了？”Draco驚訝的問。

“是，”Harry說，再次聳聳肩。“我，嗯，在鄧不利多的葬禮上跟她分手了，”他承認。“我有太多其他事要操心，但是後來，我們有天談了一次。我們更像兄弟姐妹，誰也沒真的想在一起。我們現在是朋友。”

“Weasley家是你的家庭，”Narcissa說，但是她的聲音是溫和的。

Harry挑起一邊嘴角對她微笑。“是。我知道你不怎麼喜歡他們，但他們一直對我很好。”

Narcissa悲哀的笑了。“Weasley家和Malfoy家信念不同，”她說。

“而且他們窮，”Draco輕蔑的說。

“Draco！”Narcissa急促的說，但是Draco和Harry都忽視她。

Harry翻翻眼睛，想知道Draco為什麼又擺出這種態度。“是，他們窮，血液的叛徒，”他說。“他們不像正確的純血統追隨一個精神病患者，想盡可能的毀滅這個世界。”

“夠了！”Narcissa說。

Harry移開目光。

“Draco，我相信我們已經發現我們需要重新思考我們的觀念，”Narcissa說，她聲音堅定。

“但是，媽媽！”Draco高喊。

“不，”她堅定的說。“至少，我們是這兒的客人。因此，我們不應該侮辱我們的主人的家庭。”

“這又不是平時的社交場合，”Draco僵硬的說。

“是，這不是，”Narcissa同意。“但這不是理由讓我們忘記我們的禮貌。”

“你在開玩笑，”Draco嘟噥著。

“Narcissa，”Harry猶豫的說，“我寧可Draco不要變得正式或是什麼。我尊重你想說的。但是，呃，如果他開始禮貌的對待我，他就不是Draco了。這太奇怪了，而現在奇怪的事已經夠多了。”

“你寧可跟我兒子吵架，”Narcissa平板的說。

“呃，不，”Harry說。“但是我寧可他誠實。Draco和我從來處的不好，直到現在我也從未想過要這樣，但這是我能尊重他的一個理由。我一直知道他的立場。我不喜歡他之前的立場，但是我知道。那兒沒有偽裝，沒有捏造的氣氛。我真的寧願不要現在開始。”

“這對Malfoy不是正確的舉止，”Narcissa頑固的說。“侮辱你主人和他的家庭。”

“我也不是一個正確的主人，”Harry乾巴巴的說。“我也意識到諷刺的是我說我希望誠實，而現在我有很多事不能誠實。”

Draco精明的打量著他。“但是，你會盡可能的誠實，是嗎？”他問。

“只要我能，”Harry答應。

他們陷入了一會兒安靜，Harry把他的注意力轉向Victoria。Harry沒有忘記他們還要了解Regulus的事，但是他也需要一點放鬆。此外，Victoria開始厭倦被忽視。有一陣，Harry很高興的專注在學習形狀的玩具上。但是，他不安的意識到Draco倚在床上看著他們。Narcissa拿著一本書坐在扶手椅上，但是她看來也花了更多的時間觀看Harry和Victoria玩。

Harry真的不能怪他們。這兒顯然沒什麼事可做，觀看Victoria又很有趣。他正把亮彩色的積木再次倒給她的時候，一隻貓頭鷹飛進了房間。它直接飛向Harry，他解下它帶著的東西，Draco給它找了些貓頭鷹糧。

Harry快速的看了一遍信，又從頭看了一次，這次讀的慢得多。

“誰寄來的？”Draco問。

Harry抬頭看他。“到底誰是Daphen Greengrass？”他問。

Draco對這奇怪的問題眨眨眼，但是他回答道。“她是我們年級的一個斯萊特林，Harry，”他冷淡的說。“現在是她給你寫信了？”他諷刺的問。

“呃，不，”Harry說。他咬著嘴脣猶豫了一陣該不該告訴Draco。他瞥了一眼Narcissa，但是也不能靠她幫忙決定。

“給，”他說，把信遞給Draco。“告訴我你怎麼看它，”它其實只是一張名單，底下寫了一個日期，一個時間和三個字“老地方”。

Draco抓過信，Harry研究著他讀信時的反應。Draco緊皺著眉。“都是斯萊特林，”他說。

“而他們有什麼共同點？”Harry問。

Draco再次看了一遍名單，眼睛慢慢睜大了。“他們是中立的，”他意識到。他的視線猛地折回Harry。“有人給你送了這名單，所以如果黑魔王決定印記這些學生，你就能幫他們。所以這兒只有高年級學生的名字。”

Harry點點頭，不驚訝於Draco的理解力。Draco比他更了解斯萊特林。他指指名單。“那麼，它準確嗎？”他問。

“我想是，”Draco說，再次看著名單，“但是Blaise不在裡面。”

“你以為是誰給我寄這名單的？”Harry問，假笑著。

Draco瞪大眼睛。“Blaise給你寄了這張名單？”他不能相信的問。

“是，我上個星期跟他談過了，”Harry承認。Draco沒有失去他懷疑的表情，繼續猜疑的看著Harry。

“為什麼？”Draco問。

Harry不安的聳聳肩。“你說他是你朋友，而且他不太壞。所以，我去看了看他。我沒想過他真會要求我的幫助，但是我不準備對他說不，”他防禦的問。

Draco低頭看著信。“Blaise不再是我朋友了，”他無力的說。

“是，他是的，”Harry說。他的嘴脣彎出半個微笑，回憶起他和Blaise的對話。“我們為你爭了起來，他維護你的時候，我不得不高吼著我有多恨你。”

“他維護我？”Draco懷疑的說。

“是，”Harry簡單的回答。

Draco再次看了一眼信。“他今天想再跟你見面。為什麼？”

“可能通知我你不見了，”Harry說，聳聳肩。“這不是什麼他會放在信裡的事。他關心發生在你身上的事，但是他也相信我需要特別提防你。因為你危險的不得了，”他愉悅的假笑說。

“我想和你一起去，”Draco堅決的說，不理會Harry小小的嘲笑。

“Draco，”Narcissa警告的說，在信抵達後第一次開口。“告訴別人我們在哪兒不安全。”

Draco顯得很掙扎，看看信，他母親，Harry，又回頭看信。Harry試圖對隨後Draco和他母親的爭執置身事外，但是他充滿敬畏的聽著。儘管討論的話題可能很嚴肅，他們還是母親和兒子在爭辯著什麼是最好的。他有點奇怪的意識到Narcissa對Draco的影響就像Molly對她的兒子的影響一樣大。

這也是為什麼讓Harry更加驚訝的是Narcissa是那個終於轉頭問他意見的人。

“呃，我理解這關心，但是我，嗯，不是真以為Zabini有太大威脅，”Harry猶豫的承認。他不很肯定參與到他們之間是個好主意。“他向我尋求過保護，所以我看不出來他會跑去告訴伏地魔。更重要的是，甚至在他尋求保護時，他還在為Draco說話。如果事情會將他置於更危險的處境，他更不會告訴任何人。”

“而讓Draco向Blaise表明情況的優點在於？”Narcissa問。

從她看著他的方式，Harry很確定她已經知道了答案。他冒險瞥了一眼Draco，他正用眼神懇求著Harry替他說話。Harry重新看向Narcissa。“現在事情已經夠困難了，Draco可以得到他朋友的支持，”他靜靜的說，覺得對這種坦率的承認有點不安。

他急促的接著說。“另一個好處是如果我和Draco一起出現，可以增強我對Zabini影響，以及隨之而來的，其他斯萊特林，”他誠懇的承認。“我最初寫信給Zabini是出於對Draco興趣，但是我對他的藉口是我可以得到更多同盟。當時我並不是真的那麼想，但是擁有更多的同盟絕對是好事--尤其如果這些同盟是我能幫助避免站到伏地魔那邊的。”

Narcissa認可的點了點頭，同意Draco去，只要他們當心。

“我覺得我又像五歲大了，”Draco慍怒的嘟噥著。

Harry竊笑起來，直到Narcissa瞪著他，然後Draco變成了竊笑的那個。

“至少我不是唯一一個，”Draco懶洋洋的說。

Harry對他吐吐舌頭，在這個環境下覺得它合適的。他們大笑起來，Narcissa對他們倆搖著頭。

“你們知道這事很嚴肅，”她警告說，但她也對他們孩子氣的行為微笑著。

“又不是我們能忘記，”Harry說，但是他和Draco一起笑了。

“既然在你們需要離開前還有很多時間，也許你現在願意聽聽Regulus的事？”Narcissa問。

這立刻讓Harry清醒了，他點點頭。他把Victoria放回她的小床上，給她抓了幾件玩具讓她有事可做，然後坐到另一把椅子上，全神貫注的看著Narcissa。

“我不確定真有什麼我能告訴你的，坦白說，”Narcissa思索著說。“我能告訴你很多我們還是孩子時候的故事，但是他死的時候發生的事還是一個謎。”

“這不讓我驚訝，”Harry說，聳聳肩。“我主要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伏地魔殺了他。我很確定我已經知道他為什麼不想再當食死徒。實際上，我很確定我也知道是什麼殺了他，但是我需要有人證實我的猜測。”

Narcissa驚疑的看著他，精巧的眉毛雅致的挑了起來。“顯然你知道的比我多，”她說。

Harry搖搖頭否認。“我所有的都是猜測，”他說。“Draco帶著Victoria出現前的兩周我一直在思考這事。如果你能告訴我你知道的，我很感激。”他請求說。

Narcissa回憶著過去，眼神變的遙遠。“Regulus是……很熱心的加入黑魔王，”她開始說。“就像我們很多人一樣，他被那個英俊，有魅力的人吸引，他說了很多他成長時就相信的理想。”

“我長大的時候和我的表弟很親近，但是一到我和Lucius訂婚，就沒有花太多時間和他在一起，”她說。“就在我看到Regulus的極少時間裡，我看到他開始醒悟於黑魔王的偉大。他比我年輕，但事後回想，我不得不說他比我更早看清現實，”她遺憾的說。

她悲哀的看著Harry。“他努力警告我，但是我不聽他的。我很高興愛上了Lucius，我更像是他的支持者，而不是黑魔王的，”她解釋。“現在我的手臂上有黑暗印記，但是通常女人被認為更虛弱，更像是裝飾品。”

Harry皺著眉，他的意識努力組織著她給他的信息。“為什麼你現在有印記了？”他問，轉向這個話題。

“因為當他第一次回來的時候，只挑選少數知道的人，”Narcissa解釋，“他印記那些他更容易接觸到的人。”

“而Lucius知道，因為他那天晚上在那兒，”Harry苦澀的嘟噥著。

“是，”她靜靜的承認。

Harry揮開他的苦澀，繼續討論她的表親。“Regulus想警告你的時候說了什麼？”他問。

“他來找過我幾次，只是質疑黑魔王的方法，”Narcissa說，“那不是他期望的方式。然而在他死前不久，他又來找我。這次他很害怕。他簡直不能有條理的說話。”

“他說什麼？”Harry敏銳的說。

Narcissa對Harry的反應顯得有點警惕，她猶豫了一會才重新開口。

“沒什麼特殊的，Harry，”她靜靜的說。“他嘮叨著說我們都有危險，他催促我逃跑，去躲起來。他說他以後會跟我解釋更多，但後來他就死了。”

“他還警告過別人嗎？”他問。

她搖搖頭，“我不能肯定，但是我相信沒有，”她回答。“他相當瘋狂的命令我不要告訴任何人。”她猶豫著。“他提過想找到Sirius警告他，但是我想他沒能真正聯繫到他，因為他那時已經疏遠了家庭。Belletrix對黑魔王瘋狂的熱心，他不會去找她。”

Harry短暫的閉上眼睛，不願駐足於Sirius和他的凶手的回憶，或者這個正在談話的女人也是出賣他的人。這對他毫無幫助。

揉揉腦門，他反覆思考著腦子裡的信息。事實是看來伏地魔不知道他的魂器在那麼多年前就被拿走了，這暗示著即使Regulus對任何人提過任何事，他們也緊閉著嘴。假設，當然，Regulus就是字條上的R.A.B.。

“他怎麼死的？”他突然問。

“很遺憾，我也不能肯定的回答這個問題，”Narcissa說。“很多人知道Regulus越來越不願意為黑魔王效力。在幾次相當煩擾的會議後，他回來我家。他被發現倒在院子裡，再也沒有恢復意識，不久就死了。很多人相信他是因為顯示不忠實被詛咒了，但是沒有一個食死徒聲稱殺死了他，接受這被認做榮譽的事。黑魔王只是高興有人解決了他手下的不滿者。”

“伏地魔殺了他，”Harry低聲說，看著地板上的某個點，“那個雜種殺了他甚至還不知道。”他不僅殺了Regulus，Harry很肯定實際上也是他殺了鄧不利多。他沒法證明這點，但是相信他們都死於隱藏掛墜盒的那種毒藥。他肯定Snape的索命咒只是加速了鄧不利多的過程。

“你怎麼可能知道？”Narcissa問。

Harry再次專注的看著她，但是不知道怎麼回答，既然他不能告訴她真相。他搖搖頭。“我就是知道，”他冷酷的說。“謝謝，這幫了很大的忙。”

“不客氣，”她說，聽起來有點困惑，“但是我不確定我說的東西真有用。”

它是有用的信息，但Harry不得不承認它仍然沒有讓他更接近那失蹤的魂器。但是這讓他更確定是誰拿走了它。他問了，但是Narcissa告訴他沒人知道Regulus死前去過哪兒。看來沒人見過他，自從她本人--至少，沒有任何人承認。

Harry在椅子上轉個身，頭靠在一邊扶手上，腳搭著另一邊，舒適的躺著開始沉思神秘的魂器。

這真的很混亂。鄧不利多相信伏地魔沒有意識到有人知道他的魂器。然而Regulus不知何故發現了這個秘密。然而考慮到假掛墜盒還在那兒，伏地魔可能沒有發現Regulus，或者任何人，已經發現了它。Harry也不認為鄧不利多意識到了Regulus或別的什麼人知道了魂器的事。

Harry的意識旋轉著想找出誰知道了。茫然的摸著他的太陽穴，他試圖理清什麼是真正重要的。Harry知道它們，伏地魔相信沒人知道。Regulus多半是那個拿走魂器的人，所以現在沒人知道它在哪兒。

他挫敗的呻吟著。有可能Regulus也發現了其他的嗎？從Narcissa說的，Regulus至少失蹤了幾天。這表明他只夠發現那個岩洞嗎？還有別人幫助他嗎？鄧不利多也沒能獨力完成。而Harry怎麼能在一個世界上找到那個掛墜盒？它可能在任何地方。

Draco的腦袋突然從椅背後冒了出來，把他從空想裡驚了出來。“你還好吧？”Draco問。

Harry慢慢的眨著眼。“是，我很好，”他說。“為什麼不？”

Draco的眼神流露著關心，但他的嘴脣形成一個愉快的假笑。“因為在過去這個小時，思考對你而言顯然是一項痛苦的過程。”他說。

“過去這個小時？”Harry茫然的重複。

Draco翻翻眼睛。“是，自從你結束和媽媽討論Regulus後，你就迷失在思考裡了，”他解釋。

“那給了我很多東西思考，”Harry防禦的說。

Draco看起來好像想問Harry是什麼，但是他沒有。取代的，他指出他們需要出門去見Blaise。他隨便的把Harry的運動鞋扔到他腿上，命令他快點。

Harry看著他的衣櫃，轉向Draco。“我的衣服在哪兒？”他問，還穿著頭天晚上套上的睡衣。

“上面抽屜裡，”Draco小心的回答。“我媽媽和Victoria共用一個衣櫃，我們共用另一個。”

Harry短短閉閉眼睛，但是點點頭。他飛快的翻出他要穿的衣服，走到浴室去換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