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tudy of Ancient Runes

Chapter 9


Harry幻影顯形到了食死徒預計襲擊的小鎮。他忘記了他原本感覺到所有疲倦，身體已經切換到了戰鬥狀態。他不得不提醒自己這次他不應該戰鬥，除非極度必要。很多人甚至根本不想讓他來這兒。

他來回掃視著整個鎮。這兒很小，伏地魔看來認為有四十個食死徒就足以掃平整個鎮。Harry知道隨時都會有二十個戴面具的食死徒憑空出現在小鎮的兩頭。

但是，他們現在不能進入任何建築。早前，麥格已經帶了一組人到鎮上，他們花了幾個小時秘密的施加了防禦，會阻止任何食死徒進入。Harry完全不懂這些防禦，但是他相當確定它和Dursley家的那種一樣，會阻止任何有黑暗印記的人進入保護區域。

當鳳凰社的大部分人出席最後一次會議時，有一組人已經仔細檢查了整個小鎮，鼓勵任何“遊蕩”在外的人回他們的家。Harry知道鳳凰社不會使用迷魂咒，但如果需要，他們會修改記憶。他記得在魁地奇世界盃上魔法部是怎麼修改Roberts先生的記憶的。這個小組做事不會顧慮，只要方法不會對麻瓜造成永久損傷又能夠保護他們。

現在，鎮上很安靜。太安靜了。想到伏地魔準備把這個鎮徹底抹去，此刻沒有任何生命記號讓人覺得皮膚難受的好像有蟲在爬。Harry知道人們在那兒，但還是覺得難受。

除了等待無事可做，Harry任他的思想散漫開。他在擔心，他知道這不止是為了鳳凰社的成員。Weasley家，Tonks，Remus，麥格--他擔心他們所有人，他知道他們很可能會受傷。

但是，他一半的擔心看來都圍繞著Draco和Snape。為他們擔憂是某種奇怪的感覺，但是他不能阻止自己的感覺。好吧，他不太擔心Snape，但是他非常緊張Draco。

踏錯一步，Draco就會招致雙方的怒火傾泄在他頭上。

在他隱形斗篷的保護下，Harry從他的藏身地走出來，打量著大街的兩頭。他不知道Draco會從那個方向來。他知道食死徒計劃從鎮的兩頭開始掃蕩，直到在中間會合。

此刻，Harry自己正站在鎮的中央，鳳凰社絕大部分成員都守候在兩頭。一等食死徒出現，他們就會立刻展開攻擊。

就在Harry觀察的時候，戰鬥開始了。他聽到響亮的■啪聲。甚至在他所站的地方。幾乎是立刻，他看到魔杖的閃光，鳳凰社展開了他們的反襲擊。

猶豫了一秒，Harry開始奔跑，一直盡可能的躲在陰暗的地方，以防萬一隱形斗篷在他移動的時候滑落。知道鳳凰社成員的分布地，他奔向與Moody相反的方向。Moody是唯一一個能在他躲在斗篷下還看到他的人。靠近戰場，他放慢腳步，壓低身子潛了過去。

幾具身體已經倒下，Harry只希望他們是被打昏了的食死徒。決鬥在很大的範圍內展開，在黑夜裡Harry很難分辨誰是誰。

貼近戰鬥的外圍，Harry看到Remus正陷入一場決鬥。正當他仔細觀察時，Remus 被幾個咒語擊中，踉蹌了幾步。Harry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但是Remus立刻回覆過來發射出他自己的咒語。

Harry能夠成功使用的無聲咒語沒幾個，但是有一個他可以極隱秘的使用而不會發射出閃光暴露自己的位置。把魔杖指向那個食死徒，Harry想倒掛金鐘！那個食死徒立刻旋轉著倒掛在空中。

Remus吃了一驚，但是飛快的打昏了那食死徒，Harry把他放回地面。他不知道他是誰，但是他不是Snape或Draco。

Remus扭頭張望著，看不到Harry，但是清楚的知道那是他。“離開這兒！”他對著黑暗大喊。Harry突然再次希望他沒有告訴麥格關於Snape的書的事。Remus顯然認出了這個咒語。

當Remus行動著去幫助其他人的時候，Harry繼續移動，環繞著戰場，他搜尋著，不斷檢視著。這很奇異，所有咒語和閃光照亮了黑暗。但是，在那些黑色袍子的身影裡，他仍然看不到Draco或者Snape。他很擔心，不希望他們誰加入被打昏的食死徒。

“Malfoy！”

Harry聽到一聲憤怒的咆哮，扭過頭。他還是沒看到Draco，但是某個人顯然發現了。他往吼聲傳來的方向奔去，終於看到Draco正陷入一場和Charlie的決鬥中。Harry心裡詛咒著。Charlie有該死的好理由對Draco憤怒，而Harry不知道該做什麼。

在Draco需要他的時候，見鬼的Snape究竟在哪兒？

突然，Charlie被另一個咒語擊中了，Harry的視線投向那個方向，發現Snape已經聽到了那聲大吼。很不幸，別人也是，更多的人卷了進來。

Harry看著Draco被一個咒語擊中，倒在地上。在咒語中穿行著，他落到Draco身邊。抓住他的胳膊， 抱著最好的希望，Harry幻影顯形了他們。

他只移回到他在鎮中央的藏身之處，不相信自己的幻影顯形技能能走的更遠。他們落到地上，兩個人都被咒語擊中，但Draco還在掙扎著離開。

“別跟我掙扎，”Harry嘶嘶的說。“安靜。”

Draco安靜了。“Potter？”

Harry拉下一點斗篷讓Draco看到他的臉。“你應該避開麻煩，”他斥責說。

“該死的Weasley猜出了我是誰，”Draco反駁說。“我別無選擇。”

“我們沒有時間吵架，”Harry惱怒的說。“我要回去那兒。我估計你們也有安排好的會合地？”

Draco點點頭。

“那麼去吧，”Harry命令。“但願看起來像是你自己幻影顯形的。其他食死徒都已經幻影顯形走了，”他說，看著鎮頭。

Draco睜大眼睛，啪的一聲消失了。Harry搖搖頭，匆匆趕回去，他奔跑的時候才發現他甚至還沒弄清楚Draco傷的有多重。現在沒什麼他能做的。他需要知道其他人是否都還好。

每個人看起來都很疲倦，或許更糟。Harry飛快的找到了Charlie，他正在怒氣衝衝的詛咒Draco。Harry松了口氣看到他一切正常。他不以為Draco或Snape會傷他太重，但那個時候，周圍也有很多其他的食死徒。

“Harry在哪兒？”

Harry聽到Remus焦慮的聲音，脫下了他的斗篷，走向那男人。他立刻被卷進一個碾碎骨頭的擁抱，甚至比他在爭論要不要來的時候還用力。

“我知道是你，Harry，”Remus嚴厲的說。“我知道那個咒語是從哪兒來的，現在沒多少人知道它了。”

“你看來需要一點幫助，”Harry對著Remus的胸口咕噥說。

Remus的手臂繼續緊緊的抱了他一會兒，放開了他。“來，我們要回Hogwarts，”Remus平靜的說。“Tonks和她的小隊會處理這兒的事。”

“Ron和Hermione還有其他人呢？”Harry問。

“Molly和Arther已經去接他們了，”Remus回答。

最後看了一眼周圍，Harry幻影顯形回到了Hogwarts，Remus緊跟著他。到達了醫療翼，他們發現這兒一片嘈雜。但是，在仔細觀察後，這顯然是一片有秩序的嘈雜。Pomfrey夫人正忙亂的從一個病人趕到另一個病人身邊，叫喊著各種指示。

就Harry能看到的，沒有人重傷，大部分是小的傷口和瘀傷。Harry吸口氣鎮靜自己，走向房間角落，看來所有紅頭髮都聚集在那兒。Pomfrey夫人剛剛診斷完了Charlie，再次忙碌的走開了。

“你還好吧？”Weasley太太擔憂的問。

“我很好，媽，”Charlie說，翻翻眼睛。“我只是有點酸痛，但是明天就會好的跟新的一樣。”

“發生了什麼事？”Ron焦急的問。

“我看到了該死的Malfoy的頭髮，”Charlie憤怒的說，他的態度完全從幾秒鐘前安撫他媽媽中轉變了。

“Malfoy！”Ron激烈的高喊，他的脾氣立刻被點燃了。

Charlie點點頭，繼續解釋著整個決鬥過程。“我們在互相發射咒語。我剛剛發出一個刀砍咒--”

“你用了刀砍咒？”Weasley太太質問。

“他們是食死徒，媽，”Charlie惱怒的說。“你指望我用什麼對付他們？尤其是象Snape和Malfoy這種人。”

“Snape！”Ron怒氣衝衝的說。

Harry想翻白眼，但是克制住了自己，看著Charlie點點頭。他努力強迫自己的臉露出生氣的表情，知道他應該和Ron一樣憤怒。幸運的是，每個人都注意著Charlie。

“我打倒了Malfoy，但是後來事情開始真的瘋狂了。我在跟Snape決鬥，突然之間他高喊著讓他們都離開，他也幻影顯形了，就象這樣，”Charlie說，打了個響指。“Malfoy一定也幻影顯形了，因為他不見了。”

Harry靠著墻，聽著Charlie滔滔不絕的說著決鬥的事。他覺得他應該感到生氣，替……某人，但是在一切事情之上，他只覺得放心。而且疲憊不堪。

“你還好吧？”Hermione靜靜的問他，也從Weasley家退開了一點。

“我只是累壞了，”Harry說，對她露出一個微笑。

Hermione理解的點點頭。“至少每個人看起來都還好。鎮上住的所有人也都安全了。”

Harry茫然的瞪視了她一會。他幾乎忘記了他們努力去保護的所有那些人。他一直忙著注意鳳凰社成員，還有兩個食死徒。

“你知道有沒有什麼食死徒被捕？”Harry突然問。

Hermione扮個鬼臉。“我聽有人說抓到幾個，但是看來沒人認出他們是誰。大部分都幻影顯形走了，還帶走了被打昏的和受傷的人。”

“該死，”Harry低聲說。“就是說我們一個大頭目都沒抓到了。”

“也許沒，”Hermione同意。“誰知道能從他們那兒得到多少消息。”

Harry垂下頭，下顎壓在胸口，茫然的摸著他的傷疤。他不太關心他們能挖到什麼消息，因為他跟兩個大頭目聯繫緊密。但是他很高興他們把更多的食死徒關了起來，讓他們再也乾不了壞事。

啪的一聲，Dobby突然出現在他身邊。“Harry Potter，先生，Dobby有個消息。”

警惕的瞟了一眼他的聽眾，Harry立刻抓住Dobby把他拉到一邊。“什麼事，Dobby？”他低聲說。

“Winky說Harry Potter家裡有個客人，”Dobby緊張的說。“Dobby被請求找到Harry Potter說非常重要。”

“該死！”Harry小聲咒罵著，知道只會是Draco。他想知道見鬼的到底出了什麼問題。

“一個字也別告訴別人，Dobby，”Harry命令說。

Dobby點點頭，睜大眼睛，消失了。

“Harry，是什麼事？”Hermione詢問。

“你聽到了什麼？”Harry問，銳利的看著她。

她眯起眼睛。“我們什麼也沒聽到，只知道你突然把Dobby拉到一邊。現在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？”

“我要走了，”Harry說。不顧他朋友焦慮的懇求他留下，他直奔醫療翼門口，一到走廊上就開始奔跑。他甚至沒有時間去想怎麼幻影顯形，到了正門口就自動停下來幻影顯形了。他衝進Dursley家，甚至沒有試圖保持安靜。一步兩級的奔上樓梯，他喘息著終於到了他臥室。

“出什麼事了？”他喘息著說，努力平靜下來。他的眼睛落在Draco身上，“見鬼，Malfoy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？”

Draco虛弱的瞪著他，從Harry床上他躺著的地方。“該死的Weasley用刀砍咒打中了我，”他說。

“我知道那個，”Harry心不在焉的回答，走到床邊仔細打量著。Draco已經脫下了他的袍子，但是還穿著他的襯衫。“但是為什麼Snape不治好你？為什麼你在這兒？”

Harry開始解開Draco的襯衫紐扣，拉開它好看清傷口。他沒注意到Draco看著他他奇特表情。他忙著研究他的傷勢。

“我不覺得它真的很深，但是你顯然流了太多血了，”Harry咕噥著。Draco的身側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，但是看起來還算整齊。他從地板上抓起Draco的袍子，按壓著傷口，施加壓力希望能阻止流血。

他但願他知道Snape以前用在Draco身上的那個咒語。或者更好，Snape這次能再治好Draco。Harry抬頭看著Draco的臉，發現另一個男孩還沒有回答他。

Draco扭開臉，臉色蒼白的像死灰一樣。“Malfoy，你還好嗎？”Harry擔憂的問。

Draco艱難的咽下口水。“你在對我做什麼？”

Harry皺起眉，“我在施加壓力想止血。你看起來已經失血過多了。”

“我知道它疼的象地獄，但沒想過會這麼嚴重。”Draco虛弱的說。

“嗯，它是有點可怕，”Harry承認。“但是我想它不算真的太糟，它沒有傷到任何致命的器官或別的。只是點皮肉之傷。”

Draco悲慘的呻吟著。“Potter，讓它好點，”他懇求。

Harry短暫回想了一下巴克比克那次事故，不得不想知道那次的痛苦有多少是裝出來的。Draco看來真的很怕痛。他意識到Draco甚至拒絕看向傷口附近。“為什麼Snape不治好你？”他再次問。

“他說他要去見黑魔王，然後他還有魔藥的事情要做，”Draco解釋說。“而且當時，我沒想到傷口這麼嚴重。”

Harry的眼睛轉向鐘，心裡詛咒著自己。他離應該和Snape的碰頭時間不到三十分鐘了。

Harry輕輕的抬起袍子，檢查著傷口。流血至少減慢了。再次壓住傷口，他看著Draco。“為什麼你到這兒來？你媽媽怎麼不幫你？”

“她本來想，”Draco惱怒的說，“但是那個婊子攔住了她。寶貝小Dwaco需要學會像個男人一樣接受它，”他模仿著說。

“Bellatrix，”Harry咆哮著。

“是，我最好的阿姨，”Draco諷刺的說。“我最後跟她大吵了一架，然後衝了出來。”

“然後到這兒來了，”Harry替他結束。

“是，”Draco靜靜的說。

Harry疲倦的嘆口氣。“Malfoy，我沒有任何魔藥，我也不知道什麼該死的治療咒。你知道嗎？”

Draco搖搖頭。“你不能做點什麼嗎？”他問。

Harry轉身，他的眼睛搜索到Winkey坐在Victoria小床邊的椅子上。“Winky，你能給我拿點水，毛巾和一些繃帶來嗎？”啪的一聲，她消失了。“Malfoy，按住這裡。我們需要幫你清潔乾淨。我想你今晚哪兒也不能去了。”

Draco虛弱的點點頭。Harry拿過他的手按在卷起來的袍子上。Draco繼續閉緊眼睛，但是他按住了傷口。

Harry開始解開Draco穿著的靴子。短暫猶豫了一下，他開始解Draco的長褲。

“Potter！”

“你的褲子上都是血，”Harry鎮靜的說。“但是沒關係，我們現在先不管它。”他說，Winky啪的回到房間裡。她顯然預先想到了，因為她也帶回了乾淨的床單。

Harry小心的端過搖晃的水盆，拿開滿是血跡的袍子，他開始清潔傷口和周圍的區域。

Draco呻吟著咬緊嘴脣。擔憂的看著他，Harry想他是不是要暈過去了。他今天早前看起來就不怎麼健康，更別提現在。

“我現在要用麻瓜的方法把傷口包紮起來，”Harry說。

Draco微微的點頭示意明白，咬緊了牙關。

盡快的行動起來，Harry在Winky帶回的東西裡找到些繃帶紗布，給傷口涂了些治療藥膏，盡可能的拉近傷口。用一些寬的薄繃帶完全裹好傷口，他完成了他此刻能做的所有事。

看看鐘，他知道他沒有多的時間，開始脫下Draco剩下的血跡斑斑的衣服。Draco一直閉緊眼睛，Harry一邊擦去血跡，一邊非常努力的不去想太多他在做什麼。

Winky從Harry的衣櫃裡拿出乾淨的睡褲。那是Harry最長的褲子之一，所以在Draco身上也不會太短。Harry幫Draco站起來，換好衣服，Winky很快換好了床單。Draco的臉色臘黃，但是顴骨那裡有兩團紅色。

Harry知道他被這種情況煩惱著，但是太虛弱，太疲倦完全不能多想。Draco在整個過程裡一直保持絕對的安靜。

Harry幫Draco躺回乾淨的床上，拉好毯子。“如果可以的話，努力睡一會兒，”他靜靜的說。“我知道你很痛。我給你了些麻瓜止痛藥，但是它們可能不太有用，我不知道它們會跟止痛魔藥發生什麼作用。我去看看能不能至少找點藥給你。”

Draco焦慮的看著Harry。“你要走了？”

Harry點點頭。“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你要的魔藥，再看看有沒有什麼治療咒，然後我才能治好你。”

“哦，”Draco說，想在床上翻個身卻抽痛了一下。

“我會盡快回來，如果你要什麼，Winky會在這兒。”Harry看著Winky。“你之前讓Dobby來找我做的很好，下次需要我的時候再這麼做。”

Winky點點頭。

“睡吧，Malfoy，”Harry溫和的說。

Draco點點頭，閉上了眼睛。看了一眼鐘，Harry知道他會遲到了，最後看了一眼Draco，轉過身。他在他的箱子裡翻出掠奪者地圖，拿起隱形斗篷，出了門。

他幻影顯形從一條巷子到了另一條，跌跌撞撞的落了地。

“你遲到了，”Snape冷笑說。

Harry疲倦的抬頭看著他，“我知道，對不起，我有點忙。”

Snape仔細看著他，上下打量著。Harry低頭看著自己，意識到滿是Draco的血跡。“你受傷了？”Snape尖銳的說。

“呃，沒，”Harry回答。“但是不少人有小傷口。不過幸好沒什麼太嚴重的。”

“你身上全是血，”Snape研究著說。

“刀砍咒，”Harry說，沒有給出更多細節。“讓我們先完成任務，”他說，不想多談。“我假定你能帶我們潛進蜂蜜公爵。”

“這有必要嗎？”Snape問。

“是，”Harry說，聳聳肩。“我只是以前從沒做過。我總是在白天店開門的時候過來。”

“披上斗篷，”Snape簡單的說，對自己施了一個幻身咒。

Harry披上斗篷蓋住自己，走向蜂蜜公爵的前門。這個鐘點，街上空盪蕩的，但是他們不敢那麼確定。他聽到靜靜的念誦咒語，一等到門開就飛快的走了進去。

他帶頭走向地窖，聽到腳步聲跟在他後面。一走出店前窗的視線範圍就脫下斗篷，點亮了魔杖，他迅速的在地窖裡找到活板門。他很感激Snape什麼也沒說，跟著Harry走下通往Hogwarts的地道。

他們安靜的走了幾分鐘，Harry決定試圖打聽Snape之前用來治療Draco的那個治愈咒。“你能教我你用過的那個治療咒嗎？”他問。“你知道，就是你用來治Malfoy的那個，在我，呃，打傷他的時候。”

Snape輕蔑的哼了一聲。“真象你，Potter，不知道怎麼收拾就製造麻煩。”

“我不知道那個咒語是幹嗎的，”Harry自衛的說。“我沒想殺死他。”

Harry一直看著前方，跟著他魔杖上黯淡的光芒，但是他能感覺到Snape的視線簡直要在他腦袋上鑽出孔來。“那是你第一次用那個咒語？”

“是，也是唯一一次，”Harry回答。“我只在你的書上讀到它，它說是用在敵人身上的。我只知道這麼多。我突然跟人在決鬥，他還要對我用鑽心剜骨，所以我試了它。”

Snape安靜了超過一分鐘，Harry想知道他在想什麼，“那咒語是黑魔法，Potter。我發現非常令人驚惶你能如此成功的使用這個咒語，尤其是第一次使用它。”

Harry腳步踉蹌了一下，但他繼續走著。他第一次就能成功使用它到底意味著什麼？Snape剛剛說它是黑魔法，但是Harry肯定不會精通黑魔法。他沒想過他能在除了咒語名字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能使用它。

Harry以前沒考慮過，他現在也確實不願意想。“先生，我不知道這說明了什麼，”他疲憊的說，“坦白說，眼前，我也不關心。現在，我只需要學會些治療咒。知道幾個治療咒今晚會很有用。”

Snape又安靜了一會，Harry想知道這男人是不是還想追究黑魔法的話題。“這點我們稍後再談，”Snape最後說。

Harry同意的點點頭，感激能拖延一會也好。

Snape的聲音換到他專業的語調，開始解釋他在哭泣的桃金娘的浴室裡使用過的那個咒語。Harry仔細的聽著，需要完全的掌握它。Snape也教了他幾個別的治療咒，同時地道開始上升了。

Harry停下來，精神上向掠奪者再次道歉，拿出了地圖。Snape把魔杖放到它上面，讓他們都能看清。Harry用自己的魔杖輕觸著羊皮紙。閉上眼睛，Harry低聲說，“我莊嚴宣誓我沒幹好事。”

他睜開眼睛看到Snape瞪著他，Harry的視線落回到地圖上。他覺得他剛剛雙手給了這男人一個大勝利，這後果沉沉的壓在他胃裡。

他們看著城堡延伸在羊皮紙上。仔細觀察著，Harry能看到Filch和Norris太太在他認為是他們房間的地方。其他每個人看來都還聚集在醫療翼裡。

“走道上沒人，”Harry輕輕的說。“所有的走道現在都沒人，”他補充。

“非常聰明，”Snape嘲笑說。

Harry瞪著他，但是沒說話，他們現在沒時間吵架。Snape看來也意識到了這點。“先拿書，”Snape堅定的說。

Harry深吸口氣，拉起斗篷，Snape再次幻身了他自己。再次確認走道裡沒人，Harry走出地道，進入Hogwarts。他感覺到Snape緊抓住他的肩頭，免得跟丟了他，Harry覺得這有種奇特的安心，而不是憤怒，他們一起穿過安靜的走廊。

他帶頭走向有求必應屋，再次檢查了地圖，確定所有地方都沒人。“等在這兒，”他嘶嘶的說，他脫下斗篷，把地圖遞給Snape。

Snape警惕的看著他，Harry開始走路。

我需要拿回我的書……我需要拿回我的書……我需要拿回我的書……

鬆口氣看到門出現了，Harry小心的打開它，更加放心的看到巨大的房間裡藏了多年的所有東西。他知道Snape跟他進了房間，門關上了。

他聽到Snape抬起了幻身咒，慢慢的開始在巨大房間裡堆積的所有不同東西的小徑間漫步。

“這是什麼？！”Harry對著消失櫃高吼著。

“出了什麼問題，Potter？”Snape諷刺的說，走到Harry身後。

“沒人把這該死的消失櫃拿走嗎？”Harry高喊，怒氣衝衝。“老天，我要殺了Malfoy，因為他修好了這該死的東西！”

Snape走近一點，研究著櫃子。“這就是他用的？”

“是！”Harry憤怒的吼到。“我相信他把所有見鬼的事都告訴你了！”

“我不知道，直到事情發生以後，”Snape冷淡的說。

“啊哈！為什麼沒人毀掉這該死的東西？食死徒隨時都可以跳著舞回來！”Harry吼道。

“控制你的聲音，Potter，”Snape嘶嘶的說。

“得了，我們在這兒不會被發現，”Harry心不在焉的說。“這房間甚至不會在那該死的地圖上顯出來。”他瞪著消失櫃。“唯一別人能發現我們的方法就是通過這該死的消失櫃，”他說，懷疑的猛踢著櫃子。

“克制你自己，Potter，”Snape危險的說。

“這他媽的太荒唐了，”Harry說，不理會Snape。“我是說，怎麼會每個人都笨到會把這東西留在這兒？”他開始在窄巷間踱步。

“為什麼你沒做點什麼？”Snape問，眯起眼睛。

“我應該做，”Harry憤怒的說，氣他自己跟別人一樣多。“顯然我犯了一個大錯誤。”

Harry踢了踢櫃子的另一側。“是我的錯聽那些該死的大人的話。”

“哦，一切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，Harry，”他模仿著說。“把一切交給成年人，Potter。你還小自己不用擔心這些事，Potter。”他繼續走著模仿著所有那些年來一直試圖安撫他的成年人。“我們不能告訴你任何事，因為你會受傷，Harry。你只要擔心你的功課，Harry。”

他學著Hermione尖細的聲音。“Harry，你知道大人只是在試圖保護你。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，Harry。哦不，你太荒謬了，Harry。Malfoy沒在做壞事。你只是疑心太重了，Harry。”

“啊哈！”Harry再次喊著。“我他媽的一直想告訴鄧不利多Malfoy在做什麼。他聽過我的嗎？見鬼的不！當然，我發現他知道的不少的時候他正在死去。但是如果那個老頭肯聽我說而不是每次都打斷我，他可以來看看Malfoy在這屋子裡做了什麼。我知道他在這兒謀劃著什麼！”Harry挫敗的吼著。“有人聽我的嗎？他媽的沒有！Harry笨的要死連危險都感覺不到！”

“我從他媽的一歲就能感覺危險了！”Harry吼道。“想活下來這是必要的工具！活見鬼了！如果每個人都他媽的不來保護我，實話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，也許我除了設法活下來還能做點什麼。至少，讓事情容易得多。”

Harry停止咆哮，站定了喘息著瞪著消失櫃。“為什麼我他媽的要聽大人的話？”他低聲說。

“你說完了？”Snape問。

Harry扭過視線看著Snape。“我們需要毀掉這東西，”他說。

“精確，”Snape說。“尤其是另一個已經神秘的消失了。”

Harry驚訝的眨眨眼。“什麼？另一個不見了？”

Snape簡單的點下頭。“黑魔王非常不高興他往Hogwarts的方便通道不見了。博金--博克的店主的記憶被修改了，沒人能找到櫃子在哪兒。”

Harry皺起眉，看著消失櫃。這櫃子是他和Draco一直迴避深入討論的話題之一。是Draco對另一個櫃子做了什麼嗎？是他最先把它保護起來的。Harry記得他們在翻倒巷跟蹤Draco的那天。

如果Draco拿著另一個櫃子，他們有可能利用上它們嗎？毀掉這櫃子是最佳選擇嗎？

“如果這櫃子被縮小了，它就沒用了，是嗎？”Harry問。

Snape對他皺起眉。“是的，但是為什麼你希望保留它而不是毀掉它呢？”

“嗯，如果我能拿到另一個，”Harry說，快速的思考著。“也許它們能在某個機會上用來阻礙伏地魔。”他接著說，強調著他的主意。“我是說，食死徒能用這方法成功的進入Hogwarts。為什麼它不能用來讓鳳凰社的人去伏地魔所在的地方，在某個時候。”

Snape的眉頭皺的更深。“那需要你找到另一個櫃子。”他慢慢的說。

Harry不以為這真是什麼問題，但是沒這麼說。“呃，只要我一直安全的留著這個，至少它現在沒有用。如果我們能找到另一個，我至少還留著它。當然你能幫忙留意另一個。”

“很好，那麼，”Snape說，開始收縮櫃子。Harry撿起現在只有手掌那麼大小的盒子。它看來有點不可思議，這麼小的東西能有那麼大用處。

“好好保管它，Potter，”Snape命令說。

Harry飛快的把它放進口袋裡，驚訝於Snape居然真允許了這個。

“現在，書在哪兒？”Snape問。

搖搖頭，記起他們為什麼來，Harry轉身開始搜索著上面放了個老男巫半身像的櫃子。看到假發和冠冕，Harry匆匆走過去，拉開櫃門。他伸手到籠子後面，得意的抽出了魔藥課本。

Snape厭惡的冷笑著。“有趣的隱藏地點，Potter，”他諷刺說。

Harry瞪著他，“我那時有點急，”他惱怒的說。還是把書遞了出去，看著Snape靜靜的翻看著。

Snape啪的合上書。“來，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。”他說。

心裡呻吟著，Harry跟著Snape到了門口。再一次，Snape施了幻身咒，Harry拉起斗篷蓋住自己。頭一年，Snape還保留著他在地窖的舊辦公室，他們都知道他們要去哪兒。沒有多想，Snape再次把手放在Harry肩頭，他們一起安靜的走在走廊裡。

他們一路順利的走到了地窖，Snape很快解除了防禦，讓他們進入了他的辦公室。Snape滿意的打量著周圍，Harry意識到Snape說的沒錯，沒人進來過這房間。

Harry尷尬的站在屋中央。他不確定他該做什麼，他不特別喜歡這屋子。他現在想做的全部事就是爬到床上去。而這想法只提醒了他還有個受了傷的Draco在他床上。他很驚奇Snape首先從架子上拿下兩瓶魔藥，遞給Harry一份。

“提神藥，它會幫你恢復精力，”Snape說，聽起來和Harry一樣精疲力竭。

他們喝下魔藥，Harry覺得他總算可以正常行動了。他看著Snape召來幾個箱子，遞給他一個。

“讓你自己派點用場，Potter，”Snape譏笑說。“打包那兒的架子，”他命令，指著旁邊一個書架。

嘆口氣，Harry抓起箱子開始工作，飛快的打包著書。他不確定他明白他在幹嗎，但是不知何故他覺得他們只是在收拾幾本書。他們飛快的打包好了幾打書和魔藥的箱子。

但是，Harry給自己找了點東西，當Snape召來特殊的包裝袋讓他打包滿滿一架魔藥的時候。當Snape在房間的另一邊工作，他簡單的給自己裝了點需要的藥。他原以為他不得不從醫療翼摸點兒。

Snape很快收縮了所有的書箱和大部分箱子。只有完成的魔藥和原料他沒有收縮。Harry呻吟著意識到他將拖著所有這些盒子回到霍格莫德，因為壓縮它們會嚴重改變魔藥的屬性。Snape只是冷笑的看著他，但是召來了幾個就像他們在火車站使用的推車。Harry板著臉開始堆放剩下的箱子。

他們清空了辦公室裡Snape需要的所有東西，Snape才走向一道Harry甚至沒有注意到的門，走過門，Harry才發現他們現在在Snape的私人房間裡。呻吟著，他看著Snape召來更多的箱子，簡單的指著最近的書架。Harry拖著自己開始打包更多，更多的書。

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多書，Harry喃喃的對自己抱怨著。Snape消失在另一道門裡，Harry猜想是通往他的臥室。他們又花了一個小時才收拾好Snape在他房間裡的所有需要的東西。最後收縮的箱子裝滿了他們的口袋，還有滿滿兩推車的箱子。

就算書箱都被收縮到最小，Harry仍然搬的太多，他覺得要被重量壓倒了。他看著Snape對推車施了幾個漂浮咒。他們才能引導它們穿過走廊，不至於在石頭地板上■■作響。

Harry看著地圖，Snape最後檢查著他的房間。麥格在校長辦公室裡，Harry吃了一驚，意識到那房間現在可能是她的了。醫療翼的人比早前少了不少，也沒有什麼活動。Harry猜測那兒大部分人都睡著了。但是，Filch和Norris太太現在開始在走廊裡遊蕩，Harry不知道這男人在這個鐘點指望找到什麼。話說回來，已經過了五點。他也許不得不在早上遛他的笨貓或是什麼。

Harry告訴Snape關於Filch的事，他們繞路回到了三樓駝背女巫雕像那兒。剩下的路上一片寧靜毫無事故。還沒回到格裡莫廣場，Harry的步伐又慢了下來。他很驚訝，但是感激，Snape一句話也沒說的放慢了腳步。

他們把所有的東西堆放在廚房裡，Snape命令Harry去睡覺，後天再回來見他，終於Harry被允許回到Dursley家。



Chapter 10


聽到前門打開，Petunia姨媽走向門廳，她看到他的時候倒抽了一口冷氣。

“我看起來那麼糟？”Harry抱怨說。

“你還好吧？”Petunia擔憂的問。

Harry奇怪的看著她，當她難得的流露出關心的時候，他還是很驚訝。偶爾他想過跟她談談，但一直拖延著。想搞清楚Draco和Snape就夠麻煩了，他姨媽此刻遠在他的重要級別之下。

“我累極了，但其他都好。”他嘟噥著說。

Petunia看著樓上。“我看到你的客人了。”她說。

Harry尖銳的看著她，她再次回頭看向他的時候發現了。“有血跡，”她僵硬的說。

“喔，”Harry說，看著地板，她顯然已經清潔過了。或者，Winky清潔過了。Harry頭天晚上完全忘記了，但是他那時另有要事。

“他會好起來？”Petunia問。

Harry點點頭。“我帶了些藥回來幫他，”他說，開始上樓。“我可能要睡一整天。”他補充說。

“Harry，”Petunia說。他回過頭。“一……切都好？”她緊張的問。

Harry意識到她對頭天晚上發生的事毫無頭緒，但顯然猜出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。他疲倦的點點頭。“每個人都活著，”他說，繼續走上樓梯。就他所關注的，她不需要知道更多解釋。

他沒想到打開他臥室門的時候，會見到對他說話的Victoria。他的意識堅持現在還是晚上，但他發現其實現在已經是清晨了。Petunia在樓下做早餐，而Victoria顯然準備好了迎接新的一天。

瞟了一眼床的方向，他看到Draco正觀察著他，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。低下身，他看著Victoria，她已經爬到他身邊，正試圖爬上他髒兮兮的褲腿。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來，放回她的小床上。“現在不行，Victoria，”他懇求說。“我很累，你爸爸需要我給他帶來的藥。”

她嘰嘰咕咕的對他說話，伸手讓他再次抱起她，Harry遞給她幾個玩具，她至少暫時分了心。Winky溫和的把Harry推向床。

Harry開始從他的褲子口袋裡掏出魔藥，把它們放在床頭桌上。他找到一瓶止痛藥，打開塞子把它遞給Draco，他感激的接受了。他不知道Draco是不是還需要，但是也遞給他一瓶補血藥。Draco沒有爭辯，也喝下了這一瓶。

“好些了？”Harry問。

“嗯，”Draco疲倦的說。

“那麼讓我們開始治好你，”Harry說，沉重的吁了口氣。

Draco敏銳的看著他。“突然學會了幾個治療咒？”

“是，”Harry疲倦的說。“這是一個收穫豐富的夜晚。”

“你到底去哪兒了？”Draco問。“你走了幾個小時。”

“Hogwarts，”Harry簡單的說。他拉開毯子，開始移去繃帶，它們已經再次滲透了鮮血。他突然感激自己給了Draco第二瓶藥。

Draco沒有多問，只是靜靜的躺著，看著Harry工作。一等把繃帶全部解開，Harry抽出他的魔杖。閉上眼睛，他再一次精確的復習Snape教他的東西。

睜開眼，他專注在傷口上。他把魔杖的頂端放在傷口的一頭，念著咒語，沿著傷口拖動著魔杖。尤其是在他做的時候，他再次覺得它聽起來就像一首歌。傷口慢慢的收攏了，Harry以一種病態的迷戀看了一會，然後回頭在藥劑瓶裡找到含有薄荷的那瓶。他一直以為薄荷是一種植物，但是Snape看來有某種液體的形態。他不知道那男人加了什麼到裡面，但是他說過如果立刻服用，它能幫助避免永久的傷疤。

Harry希望這是說在傷口治好以後立刻服用，而不是受傷的時候。他拉開瓶塞把它遞給Draco。Draco奇怪的看了他一眼，但是喝下了瓶裡的藥。

Harry把空瓶放回桌上，再次看向傷口。它現在已經愈合的相當好，也很快。Winky突然出現在他身邊，讓他有點吃驚，她拿著一盆熱水給Harry洗去血跡。小心的不要太靠近還在愈合的傷口，Harry擦拭著Draco的腹部和身側，露出乾淨的皮膚。

他看著Draco胸口，感激的看到沒有傷疤。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要那樣詛咒Draco，如果他給另一個男孩留下了永久的傷疤感覺會更糟。檢查著新的傷口，他很確定這次也不會留下疤痕。他覺得它不會花太多時間就能完全愈合。

“你現在覺得怎麼樣？”他問，看回Draco的臉。

Draco的視線掃向他的身體又回到Harry。“我覺得好得多了，”他靜靜的說，“但是，還是疲倦和虛弱，”他承認。

“是，疲倦，”Harry同意，短暫的閉上眼睛，猛地又睜開，覺得他現在站著就能睡著了。“我去洗個澡。希望過會兒傷口就全好了。”

Draco點點頭，關心的看著Harry。但Harry沒有注意。知道他終於能休息只讓疲倦來得更加嚴重。他從衣櫃裡抓起睡衣，消失到浴室裡。

Harry只穿著睡褲，回到他房間裡，仍然在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。他只去了十分鐘。他還是覺得精疲力竭，但是至少清醒了一點。不過他知道這不會太久。

“Da，”Victoria說，胳膊伸向Harry。

“你也Da，”Harry微笑著，這一次，把她抱起來摟住。“你昨天想我了，是嗎？”

Harry濕頭髮上的水珠落到她身上，她嘰嘰咕咕的笑著。他搖搖頭，把更多水珠灑向她。他吃吃笑著，把她遞給了Draco。

Draco接過她，但是仍然看著Harry。“你晚上也受傷了，”他說。

皺著眉，Harry低頭看著自己。他沒想過太多跟Snape訓練得來的瘀傷。“不，這只是我進行的決鬥訓練時受的。”他心不在焉的說。“你才是今天晚上真正受傷的那個。”

“噢，”他屏住呼吸，看著Draco的身體。現在他全部能看到的就是潔白光滑的皮膚，從腹部到身側。一點傷口的痕跡都沒有，而血跡也全洗乾淨了。

Draco給了他一個假笑，但是看起來仍然極其疲倦。“好的跟新的一樣。”他說。

Harry皺著眉，“你還需要休息，”他說。“你沒想著要幻影顯形吧，是嗎？”他說。

“我應該回去，”Draco說。“我媽會擔心的。Snape也是。”

Harry閉上眼睛。Snape不會高興在他已經做了那麼多事以後還不得不去尋找Draco，但是Harry還是不認為Draco嘗試幻影顯形是個好主意。當然，傷口現在是治好了，但是他已經失血過多而且沒有休息。Draco的衣服上依然滿是血跡。

Harry睜開眼，看著那堆滿是血污的衣服。

“Winky，你能把Malfoy的衣服拿去……呃，讓它們稍微乾淨和像樣點嗎？”Harry問。

“是，Harry主人，”Winky說。“Winky會帶早餐回來。”

Harry點點頭，她消失了。他在床尾坐下。“好了，除非你的衣服變好點，你都不能走了。”他說。

“靠這把我留在這兒可太卑鄙了，”Draco抱怨著。

Harry哼了一聲。“你的衣服一團糟又不是我的錯。而且不管怎麼說，Winky可能花不了太長時間，”他補充。

Draco沒有回答，Harry不得不想著Draco是不是在藉著和Victoria玩耍來故意迴避Harry。

“他們不會只以為你去找你的某個朋友或是之類的嗎？”Harry問，再次張開眼睛。它們一直未經允許的努力合上。

“也許……可能，”Draco說，笨拙的聳聳肩。他看著Harry。“現在沒什麼地方真的安全，你永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。”

Harry嘆口氣，知道Draco是對的。他不了解Draco的媽媽，但是他了解Snape。那男人不會為Draco的消失而高興。“好了，我沒有逼你留在這兒，所以隨便你想做什麼，”Harry最後說，允許他的眼睛再次合上。

Harry靠在床尾睡著了。他沒有發現Winky給Draco帶回了乾淨的衣服，再次接手照顧Victoria。他也沒有發現Draco對他用了漂浮咒，把他放平在床上，躺在金髮男孩的身邊。

下一次Harry恢復意識時，天已經又黑了。看著鐘，他意識到他一定睡了整個白天，還有大半個晚上。他不知道上次他睡的這麼滿足是什麼時候，還不說一次睡了這麼長時間。呃，除了他受傷的時候。

受傷，Harry僵硬起來意識到他好像有一個受傷的Draco Malfoy摟……摟……著他，從身後。實際上，他希望那是Draco，因為那肯定不是Victoria在他床上，他也不想知道還有別人會在他床上。

慢慢的，Harry把自己從摟著他的胳膊裡解脫出來，下了床。他站起來回看著床上，就在那兒，Draco還睡著。

“Harry主人現在感覺好些了？”

吃了一驚，Harry轉身看著Winky。在Hogwarts他習慣了和別人分享一間宿舍。但是在Dursley家這可不尋常。他還在習慣這個現實，他和一個家養小精靈，一個嬰兒，和……Draco共用這小小的房間。他瞟了一眼床，對Winky點點頭。

“是，我感覺好多了，”他低聲說，覺得他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。

Winky走向書桌，拿起一張字條遞給Harry。

他看著它，低聲呻吟著。Hermione來這兒找過他，從Petunia姨媽留給他的字條上，他猜想他姨媽相當無禮的轟走了Hermione。至少她還想到了警告他。Harry詛咒自己睡著前至少應該給Hermione個消息讓她知道他沒事。

不知道Hedwig要花多久才能送到消息，Harry決定他最好的解決方法是出現在Weasley家去吃早餐。事實上，他是餓得要死，而一頓豐盛的Weasley早餐聽起來是個真正完美的主意。

“Harry主人要Winky做什麼嗎？”Winky靜靜的問。

Harry看著她，“你不需要睡覺嗎？”他疑惑的問。

“Winky在Victoria小姐睡覺的時候休息過了。”Winky回答。“Winky準備好了去做Harry主人希望的任何事。”

皺著眉，Harry想著現在有什麼事是需要完成的。新近的危機已經過去了。大部分，他想，瞥了一眼床上。他去見Snape之前還有幾個小時，甚至在他去Weasley家前也還有幾個小時。

“唔，如果你不介意，你可以在那房子工作幾個小時，”Harry靜靜的提議。“我恐怕我很快就需要你回這兒照顧Victoria。我今天早上得去Weasley家吃早餐，處理這個，”他說，揮揮他姨媽的字條。“然後我自己可能要去那房子做事。呃，別碰廚房裡的東西。晚點我會去處理那堆麻煩，”他作個鬼臉說。

他歉疚的看著Winky，“我很抱歉製造了這麼多麻煩，但是我不得不把它們扔在那兒，那時候我太累了，顧不上它們。而且，我還得趕回來幫Malfoy。”

“沒關係，Harry主人，”Winky微笑著說。“Winky很高興能有用。”

Harry給了她一個苦惱的微笑。“現在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。”他承認。

他皺著眉，轉而思考著。“我還需要個地方釀製魔藥，但是我不知道哪兒是最合適的房間。我猜想我今天需要跟Pomfrey夫人談談，看看她需要補充什麼。我還不知道到底有多緊急。”

他挫敗的嘆口氣。“好吧，現在，我想你能做你覺得最需要做的，除了別管廚房，然後過兩個小時回來。哦，你回來的時候能，呃，給Malfoy和Victoria帶點早餐嗎？”他問，畏縮著給了Winky這麼多責任。

但她只是給了他一個明亮的微笑，點點頭，然後啪的消失了。嘆口氣，Harry走向浴室，然後回來試圖決定下一步要做什麼。

“魔藥，Potter？”

Harry看向Draco，他現在靠在床頭，“你覺得怎麼樣？”Harry問，忽視他被問到的問題。他研究著Draco。“你看起來好多了。”他說。

“除了我絕望的需要去廁所之外，我事實上比我很久很久以來的感覺都好多了，”Draco溫和的說。

Harry吃吃笑了起來，指著門，“你知道地方，”他說。

苦著臉，Draco下了床消失在走廊裡。Harry取代他的位置趴在床上，覺得暫時放鬆了一點。Draco走開了，他開始想著怎麼回答關於魔藥的問題，Harry和魔藥之間的任何聯繫都會惹起猜疑，他知道。

Draco回來，推開Harry的腳，坐在床尾。Harry自動挪開地方，覺得自己格外慷慨。

“我想我們需要談談，”Draco堅定的說。

Harry呻吟著，覺得他放鬆的，慷慨的心情從窗戶飛了出去。“這些詞從來不代表什麼好事，”他抱怨著。

Draco向他假笑著點點頭。“我不得不說我在這事上真的同意你，”他說。

“那我們為什麼要談？”Harry哀鳴著。“我難得覺得安寧了一點兒。”

Draco安靜了幾分鐘，Harry勉強坐了起來，讓自己靠著床頭。

“你是個謎，Harry Potter，”Draco靜靜的說。“我完全不了解你。”

“我不是謎，”Harry嘲笑說，“去問隨便什麼人，包括你自己，我就是本攤開的書。”

Draco沉思的凝視著他。“而這正好是你愚弄每個人，讓他們一直低估你的方式，”他說。

Harry驚訝的眨眨眼，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項評價。

Draco看來也沒指望回應，他繼續說著。“每個人看來都以為他們了解你，你照著他們希望你反應的方式反應，然後你又在沒有任何人指點的情況下做你自己的事。”

Draco誇張的揮揮胳膊，“看看現在，表面上，你的朋友完全不知道你在做什麼。你做了所有正確的事，保護了這個鎮，但是隨後你又躲到幕後，做你的無論什麼事，完全不顧別人的想法。”

Harry聳聳肩，“大概吧，”他說。

Draco頗為愉快的哼了一聲。“我一直認定你是個徹底的格蘭芬多，在努力拯救世界。而你也是，”他承認。“但是看來沒有人注意到，在你格蘭芬多的外表下隱藏著斯萊特林的一面。”

Harry瞪大了眼睛。除了鄧不利多，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分院帽曾想把他放進斯萊特林。他也沒有被告訴過，被任何人，他有斯萊特林的特質。而現在，這兒是斯萊特林的冰王子本人，談論著Harry斯萊特林的一面。

Draco仍然沉思的凝視著他，讓Harry想扭動。“你知道，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可笑的格蘭芬多，一直讓自己被抓到。但是現在，我願意打賭有多得多的時候你足夠狡猾而沒有被抓到。我願意打賭有很多關於Harry Potter的事是大多數人不知道的。”

Draco掃視著他們所在的房間，“多少人真的知道你的親戚一直對你視若塵土，而你住在這種地方？隱瞞這樣的成長經歷聽起來像是斯萊特林會做的事。而不是一個追求注意力的格蘭芬多會做的。”

“我沒有追求注意力，”Harry激烈的說，Draco觸動了他的眾多按鈕之一。

“那就是我的觀點，”Draco鎮靜的說。“我一直以為你是，但是，”他再次看了一眼貧瘠的房間。“顯然你不是。”

Harry皺起眉，想弄清楚Draco的觀點到底是什麼，因為他完全看不出來。

“我帶著Victoria來找你，依靠的是你格蘭芬多的特質，但是事後回想，我認為我看到了更多的東西，”Draco說。“如果我把Victoria帶給Weasley或者Granger，或者任何格蘭芬多，會發生什麼事？”他問。

“他們會幫忙，”Harry說，懷疑的皺著眉頭。

“他們會幫助Victoria，”Draco同意，“他們會保證她安全，然後他們會把我關起來讓別人也安全於我。”

Harry不能否認這點，所以他什麼也沒說。

“但是你，Harry Potter，”Draco說。“你閉上嘴，沒有立刻告發我。你等著決定你是不是能從這個情勢下得到什麼東西。就像一個斯萊特林會做的。”

“我那時可沒想過這些，”Harry咕噥著。

Draco聳聳肩，“也許這不是你有意識的想法，但是它體現在你的行為裡。”他說。

“我也沒有像一個斯萊特林那樣利用你，”Harry說。“而你在這兒已經晃蕩了快一個月了。”

“我知道，”Draco說。“這也是你是個謎的部分原因。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麼把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特質混合起來。一個格蘭芬多應該立刻告發我。一個斯萊特林應該抓住我的弱點試圖利用我得到好處。你不知何故以格蘭芬多的態度來使用斯萊特林的方法。”

Harry聳聳肩，覺得他們進入了一個循環，它讓他再次覺得疲累。他的意識總是處在想法和情緒的漩渦裡，但是他不習慣這樣冷靜的，分析的模式。這是他放棄了而讓Hermione處理的東西。

“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觀點？”他惱怒的問。他不能判斷他是被侮辱還是被恭維了，這沒有提升他的心情。

Draco伸出他的胳膊，露出黑暗印記。Harry瞥了一眼，沒有多看而迎向Draco的視線。“是，它怎麼了？”

Draco搖搖頭，但是他現在微微笑了。“大部分人看到這個會尖叫著跑開，而你看來根本沒注意它。”

Harry聳聳肩，“我看不出一個紋身有什麼值得害怕的。”他說。

Draco再次惱怒的搖搖頭。“它不止是一個紋身，我們都知道，”他說。“但是這也不是我真正的觀點。”

“好，那麼你的觀點是什麼？”Harry問。

“你剛剛還和一個著名食死徒睡在一張床上，”Draco說。

“又不是我願意的，”Harry嘟噥著，有點臉紅。

“也許不，但是你做了，”Draco說，對Harry的反應假笑著。“而這是我們倆很久以來睡的最好的一覺。”

“Malfoy，”Harry哀訴著。“你肯定想說明點什麼。”

Draco沒理會他繼續說著。“你知道我是個食死徒。你給了我一次鼓勵的對話，讓我去做我需要做的事。在戰鬥裡，你拿自己冒險在我受傷時把我救了出去。你給了我一個安全的地方可去。你盡你所能的包紮我了。你出門，不知怎麼回事的學到一種魔法治好了我，還帶回我需要的魔藥，然後和我一起睡著了，給了我幾個月以來最好的休息。”

Harry聳聳肩，覺得非常不安。“呃，我有糟糕的一天？”他建議，把它變成一個問題。

Draco愉快的哼了一聲。“我確定大部分人都會認為這是非常糟糕的一天，Harry Potter像你這樣幫助Draco Malfoy。”

他搖搖頭，再次鎮定下來。“但是我看到你一整天進進出出。你做的事我一半都不知道，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忙。然而，你仍然留了時間給我，一個食死徒，你假定的敵人，一個月前還是你真正的敵人。你在我需要的時候幫助我。你甚至在你顯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的時候幫助我。”他溫柔的補充。

Harry盯著他，再次無話可說。

“在這個月裡，我看到很多現象表明你是個乖乖格蘭芬多，就像我以為的那樣，但是我也看到很多跡象表明你是個狡猾的斯萊特林，”Draco說。“格蘭芬多應該勇敢，而斯萊特林應該被驅策，有野心。我看到了你有雙方的特質。”

他停了一會兒，看來在理清他的想法。“我看到的東西告訴我我過去錯的難以置信--關於你和關於這戰爭。”

Draco的話重重的落在空氣裡。Harry知道這對Draco來說是一個里程碑式的承認。

Draco沉重咽下口水，再次開口。“我來找你是因為我需要幫助，真的沒有別的理由。我提供一點小消息來換取幫助，但是我主要的目的一直是保護我的家庭和我自己的生命。你知道我不能被完全信任。你知道那是對我有益，但也不過於此。你利用了我在做的事，在你能用到它的時候。”

“你的觀點是什麼，Malfoy？”Harry靜靜的問。

Draco深深的呼吸了一次，然後回答。“我想轉換陣營。我不止是想保護我和我家人。我想要幫忙。”

“為什麼？”Harry小心的問。

“你，Harry Potter，會贏得這場戰爭，無論有沒有我的幫助。我在你所有的行動裡看到了它。不像我，你不是被恐懼驅策，但是你被驅策了。你會做所有你能做的事來獲勝，在此過程中，你會幫助你能幫助的任何人。就算是流浪的食死徒，”Draco乾巴巴的補充。

他扭出一個悲哀的微笑。“沒有我的幫助你也能贏，但是我願意做我能做的來讓事情更容易點。”他看了一眼Victoria的小床。“不更艱難，”他嘆口氣補充。

“Malfoy很擅長說人們正想聽的話，”Harry思考著說。

Draco嚴肅的點點頭。“但是就算Malfoy也不能免疫於吐真劑，”他說。

Harry震驚的看著他。“你自願服用吐真劑？”他問。這想法從沒在Harry腦子裡出現過。在Draco來這屋子裡的整個月裡一次也沒有。真相藥劑決不是什麼可以輕鬆對待的東西。

“這是我唯一想到可以向你證明自己的方法，”Draco鎮靜的說。

Harry仰頭靠著墻揉著眼睛。這有點過頭了。

Draco繼續說著。“你現在什麼也不能告訴我，因為你不能信任我。這樣我不能很有幫助。”

“你做個間諜會有用，”Harry嘟噥著。

Draco自我蔑視的哼了一聲。“是，我是個多成功的食死徒，”他諷刺的說。“我需要Harry該死的Potter教我怎麼完成我第一次真正的襲擊，之後還要他救我的命，把我治好。”

Harry放下揉著眼睛的手，咧著嘴，看到這情況有多可笑。“你也許有點道理，”他承認。

“閉嘴，Potter，”Draco惱怒的說。但他的嘴角也揚起來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。

“對，你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食死徒，”Harry說。“但是我想你不能就這麼消失。你還要保護你媽媽。”

Draco做個鬼臉扭開頭。“我不知道該怎麼做，”他承認。“我，呃，我想過就這麼去問她是不是願意轉換陣營，但是我不確定如果她的反應不好時我能對她施遺忘咒。”

“你想對你自己的媽媽施遺忘咒？”Harry驚駭的問。

“如果這能夠保護她和我自己，是，”

“這可太糟了，”Harry說。

Draco瞪了他一眼，但沒說什麼。他們靜靜的坐了幾分鐘。Harry在不斷的思考著。Draco Malfoy想完全轉換陣營，甚至自願服用吐真劑。Harry很確定他是認真的，而他不想對Draco用吐真劑。現在最後的問題是他也想保護他母親。

Harry對Narcissa Malfoy知之甚少。對他而言，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勢利的女人，但是他只見過她兩次。她記得Narcissa想要Draco來Hogwarts是因為他可以離家近點兒。他知道在學校時她一直給他寄愛心包裹。

突然他也記起她去找Snape，希望他能幫助保護Draco。Snape最後為此發了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。Harry真的需要Snape在此事上的幫助。

但是為什麼Snape以前不試著讓他們投靠另一邊呢？當涉及到Malfoy家時，Snape知道什麼Harry不知道的事？Draco始終堅持Snape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食死徒。他們只是擅長維持偽裝來保護自己的安全嗎？

Harry必須承認看來是小Victoria最終推動了Draco。在此之前，他願意成為一個食死徒，雖然有點勉強，因為他接受了一個非常困難的任務。

Snape不知道Victoria的存在。呃，他知道Harry在照顧她，但是不知道她是個Malfoy。也許她也能像動搖Draco一樣動搖Narcissa。就Harry對她的那點兒了解，她看來幾乎願意為她的寶貝Draco做任何事。這想法讓Harry不怎麼舒服，它提醒了他太多Petunia和她的寶貝Dudley。

“你在魔藥上需要幫助，”Draco突然說。

“是，”Harry心不在焉的回答。“兩個魔藥教授都走了，Pomfrey夫人的魔藥很快就要用盡了。”

“我能幫忙魔藥，”Draco建議。

“我是想問你願不願意幫忙，”Harry承認，再次看著他。“我只是還不確定我要做什麼。”

“你去了Hogwarts拿到了建立實驗室的東西，”Draco說。“從你之前和Winky說的話。”

“是”Harry承認。他沒有說明他是和Snape一起去的，而實際上都是他的東西。Harry甚至不能肯定Snape計劃在格裡莫廣場建立實驗室。他很確定，但一旦涉及到Snape，他就沒那麼大的把握。

Harry看看鐘，嘆口氣。如果他還打算到Weasley家吃早餐的話，他就得趕快準備了。

“我不確定能告訴你什麼，Malfoy，”他說，聽起來再次很疲累。“你聽到了我和Winky的談話，你也知道我們在建立一個安全地方上取得了進展。現在，那兒還不適合任何人住進去，我誠懇的說我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帶你去那兒。我不喜歡讓你服用吐真劑這個主意，除非絕對必要，我不會這麼做。也許在我們搬進那安全屋子的時候可能更有需要。”

無論Harry感覺如何，他很確定在Snape在允許Draco進入格裡莫廣場之前，會需要他服用吐真劑然後詢問他。沒什麼必要讓Draco遭受兩次痛苦。

“你知道我寧可你在我這邊，離開伏地魔。你很聰明，你精通魔藥，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，可以幫助我。這還沒有考慮到Victoria。為了她和我著想，我情願你在我這邊，避開危險。盡可能的。”他申明。“幾個星期以來，我們都知道了這點。現在的問題還是你的家庭。”

他看著Victoria的小床，她開始翻身準備要醒過來。“你是為了Victoria來找我。也許是時候告訴你媽媽關於她的事了。”他溫和的說。

他起身去抱起Victoria，把這個溫暖的還在睡著的嬰兒摟在他胸口。他抬頭迎向Draco的視線。“我想我沒有更多的事可做，直到你決定你和你媽媽站在哪裡。”

Draco勉強的點點頭，Harry的注意力回到嬰兒身上。“早上好，”他溫柔的說。

“Da，”她說，快樂的笑著。

Harry笑了起來。“你應該學點真正的單詞了，”他說。“來，我打賭你要換尿布了。”

他把她放在地板上的毯子上，給她洗乾淨，穿上白天的衣服，然後鬆開她。他看著她爬向椅子努力想站起來。“成功！”他溫柔的慶祝她終於站起來了。“你是個搖搖晃晃的小東西，但是沒多久你就可以到處走了。”

話一出口，他就皺起眉打量著這小房間，這兒看起來越來越小，壓根沒什麼空間，這可憐的小東西已經被關在這兒一個月了。如果事情能想Harry期待的那樣發展，她在格裡莫廣場的空間會大一點，但她仍然是被困住了。

“我對她不好，是嗎？”Draco靜靜的問。

Harry抬眼看著Draco，慢慢的搖搖頭，再次轉頭看著Victoria。“把小孩鎖起來是不對的，”他溫和的說。

“而你了解，”Draco明了的說。

Harry沉重的吐口氣，簡單的點點頭。

“如果你早上把她帶到Weasley家去會發生什麼事？”Draco不帶評論色彩的說。

Harry尖銳的看著他，但是隻見到他痛恨的毫無表情的面具。“我會被一百萬個我不能回答的問題轟炸，Victoria會被難以置信的溺愛，有希望她會很樂意能離開這兒一會。”

“然後？”Draco詢問。

Harry困惑的皺起眉，但還是回答了。“然後我們會回這兒來，我會內疚的把她再次交給Winky，然後我會去做我需要在那房子裡做的事。”他說。

“你會帶她回來？”Draco問，繼續同樣無感情的聲音。

“當然我會帶她回來！”Harry激烈的說。“我不會讓任何人把她從我身邊帶走！”

Harry的眼睛和Draco的一起睜大了。“該死！”Harry低聲喊著，抱著膝蓋低下頭。

當房間安靜了幾分鐘後，除了Victoria的聲音，他抬起頭看著Draco。“瞧，我知道她不是我的，我也沒想過把她從你身邊帶走或是什麼。我只是……”他說，不確定的停了下來。

“你只是指出除非踏過你的屍體，你不會讓任何人把Victoria從你身邊帶走，”Draco說，語氣仍然令人猜疑的鎮靜。

“是，”Harry悲慘的說。

“那麼你帶她去一會兒，”Draco說。

“什麼？”Harry問，不相信他的耳朵。

“帶她跟你去Weasley家。當然那兒對她是安全的，她不應該一直粘在這兒，”Draco說，還是厭惡的做了個鬼臉。他堅定的看著Harry。“我相信你會帶她回來，”他說。

“見鬼的我該怎麼解釋有了個孩子？”Harry懷疑的問。

Draco再次扮個鬼臉。“你可以告訴每個人那是你姨媽認識的人。她在一次襲擊裡被殺了，現在你姨媽要照顧這個孩子。”他說，顯然不怎麼喜歡這個編出來的故事。

“但是既然Petunia姨媽不能忍受被扔在她家門口的嬰兒，”Harry苦澀的補充，“Victoria現在主要由我照顧。”

“就是這樣，”Draco同意。

Harry低頭靠著膝蓋，想著這故事，他很可能能做到，尤其是每個人都不怎麼了解Dursley家，但又足夠讓故事聽起來可信。

“我猜想你可以讓你姨媽附和這個故事，”Draco補充說。“以防萬一有人來查驗。”

“就像Hermione，”Harry咕噥著，他思索著看著Draco。“你想過這些了，是嗎？”他問。

Draco給了他半個悲慘的微笑，但是點點頭。“我花了一會兒才給這情況編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謊話，”他承認。

Harry大笑起來。“唔，我不得不承認，現在我更容易解釋那天晚上為什麼急著離開了，”他說。“嗯，不算更容易，但是現在我有個合適的藉口了。就算我告訴他們，我想他們也不會相信我匆匆趕回來是因為我有個受傷的Malfoy在我床上，”他笑著說。

“正確，”Draco說，對他假笑著。

Harry站起來去穿上衣服，想到一個新的問題，“嗯，我能帶著她幻影顯形嗎？”他問。“我自己現在幻影顯形還不錯，但是它對嬰兒安全嗎？”

“我帶著她幻影顯形來這兒的，不是嗎？”Draco指出。

“我不想把她分成兩半或是出什麼事，”Harry不安的說。

“你會成功的，”Draco說，解除了Harry的憂慮。

“你說得倒容易，”Harry咕噥著，從衣櫃裡拿出牛仔褲和T恤。他飛快的換好衣服，但是注意到Draco看著他把T恤拉過腦袋。

“怎麼了？”Harry小心的問。

“沒什麼，”Draco飛快的回答。“只是想知道是誰給你買的衣服。”

Harry板著臉，不安被拋在腦後。“至少這些衣服合身，”他抱怨著。

Draco放棄的搖搖頭，轉身穿上他自己的衣服。Harry發現自己在觀看，強迫自己移開目光，抱起Victoria。“你怎麼說，Vicki，今天上午願意到Weasley家去拜訪一下嗎？”他問。

“Vicki？”Draco憤怒的高聲說。“她的名字是Victoria。”

“但是那名字對這麼個小姑娘來說太長了，”Harry解釋。

“我不管！”Draco反駁。“她不是什麼Vicki！”

“唔，Tori怎麼樣？”Harry建議。

“不，”Draco咆哮著，怒視著Harry。

Harry驚訝的看著他偏激的反應。“Ana或者Lissa？”他抱著希望問。

“不，Potter，你不能叫她任何那些名字。”Draco生氣的回答。

Harry開始大笑，看著Draco一邊對Harry大吼，一邊扣他的襯衫。

“你笑什麼？”Draco冷笑著說。

“你抱怨我的衣服，但是至少我能正確的穿上它們。”Harry說，還在竊笑著。

Draco低下頭，發現他的襯衫紐扣沒扣上正確的扣眼兒。他瞪了Harry一眼，專心扣好扣子。然後繼續對Harry咆哮著。

“你把她帶去Weasley家就夠糟的了，”Draco厭惡的嘲諷說。“我已經夠好了，什麼也沒說。你居然還想改了她的名字來繼續侮辱我們。絕對不行。”

Harry翻翻眼睛。“好，好，鎮靜些，”他安撫的說。

Draco板著臉，“她的名字是Victoria Analissa Malfoy，”他頑固的說。“用Victoria或者Analissa，就這樣。”

“好，”Harry喃喃的說。他知道凡是涉及到Weasley家，Draco的反應都可能更糟，事實上他已經允許Harry帶Victoria去那兒了。Harry不想把這個問題推進更深，尤其不是現在。

他讓Draco和他的女兒玩了一會，自己給她收拾了一個包。他很緊張要把她帶去別的地方，且不說所有的那些問題和謊言，他也下了樓，成功的在Vernon姨父和Dudley出現前跟他姨媽談了一次，他解釋關於Victoria的謊話，她勉強同意如果Harry的朋友再出現的話替他掩飾。

Winky帶著早餐回來了，Harry向她解釋了情況。在帶著Victoria離開前--Draco給了他一打最終警告，包括從她的名字到安全的把她帶回來。Harry只給了Draco一個警告--跟他媽媽談談。